“这个钱花得很值,父亲就不要再心疼了。”公孙续笑着劝道。
公孙瓒叹道:“老夫知道花的很值,只是如今幽州百业凋敝,年年都是入不敷出啊!如今刘虞老匹夫掌管民事,每每都把大批钱粮耗费在百姓身上,关靖每次去讨要钱粮都要耗费很多口舌!若非你弄出来的那些新鲜东西赚了几个钱,老夫和你娘恐怕都要节衣缩食了!”
公孙续苦笑着摇摇头,若非刘纬台三人出手相助,他的军制改革短期内也只能沦为泡影。他在心里盘算起来:‘做什么生意才能短时间内赚到大钱呢?似乎只有垄断行业才行!垄断……有了,盐!此时的盐质量很差而且很贵,刷牙用的上等青盐竟然要一千文一两,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幽州地靠海边,随便选个地方都能晒盐,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回头得亲自去一趟海边,实地考察一番再做决定。’
“先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公孙瓒开口打断了公孙续的思绪,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公孙续,“看看这个。”
公孙续打开一看,原来是鲜卑大王和连的信,和连邀请公孙瓒参加十二月九日鲜卑人的祭天大典。公孙续看到这里,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尔玉精致的小脸,不禁心头微微一热。
公孙瓒发现儿子脸色有异,问道:“怎么?”
“没事。”公孙续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看信,和连除了邀请之外,还隐晦地表示希望能得到公孙续的‘大力支持’。他不禁笑了起来,和连所谓的‘大力支持’,肯定是希望在斩杀轲比能、素利和步度根的时候幽州军能出兵震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公孙瓒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东西,马上开口询问。
“是的,和连想在祭天大典上诛杀轲比能、素利和步度根。”
“你从何而知?”公孙瓒语气淡然,心里却十分好奇,和连并未在信中说诛杀轲比能这件事,而是让心腹带来的口信,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这个……”公孙续挠挠头,他可不想现在就把尔玉的事情说出来。
幸好公孙瓒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端起茶杯喝茶,并未开口追问此事。
公孙续松了口气,陪笑问道:“父亲准备如何回复和连?”
“轲比能必须死!”公孙瓒一拳砸在书桌上:“和连荒淫昏聩,只要他坐在鲜卑大王的位置上,吾幽州就能高枕无忧。而那轲比能已经显露峥嵘,为人处事和当年的檀石槐极为相似,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檀石槐!”
公孙续点头道:“孩儿明白了,父亲可有具体的安排?”
“隔岸观火,浑水摸鱼!”公孙瓒缓缓吐出了八个字。
公孙续愣了一下,讶然道:“父亲难道想把和连也算计在内?”
“为什么不呢?”公孙瓒冷冷一笑,“扶持和连坐稳鲜卑大王的位置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胡人像狼一样狡诈反复,素来畏威而不惧德,若是不能让他心怀畏惧,将来一旦幽州对外的战事不利,和连肯定会来趁火打劫!来年春和袁绍一战事关重大,老夫可不想后院忽然起火!”
“父亲深谋远虑,孩儿万分钦佩!”公孙续点头赞同,‘畏威而不惧德’这几个字把胡人的本性揭露无疑。
公孙瓒站起身走到左边墙上的舆图下,一拳砸在弹汗山的位置上,“老夫这次要中心开花,四面围堵,让鲜卑人的鲜血洒满弹汗山!让他们看见幽州军的旗帜就仓惶而逃!子民!”
“请父亲吩咐!”公孙续站起来走到舆图下。
“这次为父准备亲自率领大军前往弹汗山,到时候会寻找时机挑动鲜卑人内斗,你和单经率领大军在外接应,素利和步度根也就罢了,必须杀了轲比能!”
“不行!”公孙续脱口而出,一把抱住公孙瓒的左臂,叫道:“此事孩儿决不答应!就算去也是我去,岂能让父亲奔赴险地?”
“呵呵,好孩儿!好啊!”面对公孙续下意识的真情流露,公孙瓒既欣慰又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拍着公孙续的手背。
“父亲……“公孙续犹豫了下,轻声道:“父亲刚才问我从那里得知和连欲杀轲比能三人,现在我就告诉父亲,是和连的外甥女告诉的这件事。”
公孙瓒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和连的外甥女怎么和你扯到一起去了?”
“父亲请坐下听我说。”公孙续拉着公孙瓒坐下,添上茶水后缓缓把当日和尔玉的交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