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年来,只有你陪着我,还会说话逗我生气逗我笑,喜欢你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本是无情无欲的神明,生命漫长且孤寂,可不知何时,他每日靠着的那棵神树突然长出了神智。
“喂,你快给我浇水啊!”
这是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他呆呆地起身去给她找水。
“喂,我这枝干该剪了,你给我修修。”
他去找来工具给她修剪枝干。
“喂,你怎么这么喜欢靠着我,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他轻声道:“你只是棵树而已。”
“树怎么了,你现在占我便宜,等我化形了小心我找你负责!”
可是她现在没有化形,岁樾靠习惯了,任她如何骂骂咧咧也没有改。
后来,她便不骂了。
她的神识很强大,可以偷溜着用浮空镜查看三千世界,然后和他说起自己看到的内容。
其实她的话并不多,只是他孤独太久了,忽然有人……有树可以和他说说话,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满足。
“你们都有名字吗?我怎么没有呢?我要给自己起一个!”岁樾听见她说道。
隔天,他来给她浇水时便听见了那个名字——陆时。
很好听,简单难忘,和她一样。
“我叫岁樾。”他道。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因为她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大多是“喂”,“喂”,“喂”的叫,甚至有时候还会叫他奴仆,神仆。
和一棵树有什么好计较的,他想。
他们就这般相处了万年之久。
他在期间也不自觉地沉陷其中,什么无欲无求,什么冷心冷情全部消失。
他想就这么永永远远,长长久久,和她一起。
可有一天,她兴奋地说:“我感觉自己要化形了!”
岁樾忽然有了危机感。
化形就意味着她会跑了。
他若是一不小心没跟上怎么办?
他找来了月老,给他和她身上缠满了红绳。
如此强的羁绊,她一定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身上的红绳挣不开,那时的她很气,张嘴就是一段骂人的脏话。
他充当着安慰人的角色,实则心中高兴不已。
后来又是几百年,她还是没化形。
他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可就在他松懈之时,她忽然化形了。
她很兴奋,兴奋到没看自己一眼就跑了。
她武力值天生就很高,闯了许多祸,和人打架,偷了别人的宝贝,那些人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偷偷骂她。
所以他在她走后也去揍了那群人一顿。
后来,她就和一个叫系统的小家伙去了小世界。
小主,
他跟着去了。
“我每个世界都去找你了。”
岁樾轻声道,语气有些委屈,“你没认出我,一次都没有。”
陆时略微心虚的眨眨眼,声音干巴巴地道:“原来是你啊……”
说实话,虽然相处了万年时间,但是……她的确没太注意岁樾。
她认为只是一个给自己浇水的奴仆嘛,若不是实在无聊,可能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你好像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