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回到卧室,一手拿着吊坠细细端详,一边大口大口喝着水。
一场惊梦让他口渴难耐。
这个儿时在巴山捡到的吊坠,赐予了他健康的身体,特殊的血型。
更特殊的是它有着预示大事的能力。
记得在他初见凌悦的那个小山村。
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疫情。
疫情前,那个吊坠隐隐发出红光,虽然不是特别强烈,但是持续了三天三夜。
印象中,那场疫情夺去了许多村民的生命。
再后来那次,就是撤侨行动的前夜,吊坠也发出了异常的光,很强烈但是很短暂,因此当时的逸尘并未在意。
第三次,便是在南非的那个小村庄,凌悦作为医疗救援小组的成员来到村里进行医疗服务。
当时的吊坠,微微发光持续了几天。
也就是这种现象,才促使当时身负重伤的逸尘发现了前来的凌悦。
随后,一系列的状况发生。
直到凌悦受伤坠崖后失明,这个吊坠仿佛冥冥之中一直指引着他,同时也一直守护着他和凌悦。
“悦儿,你可不能有事。”
逸尘试图用自己冰冷的手温让吊坠不再发光。
哪怕是掩耳盗铃,他也求此刻的心里平静。
果然,吊坠不再发光。
可是,伴随而来的是他久违的手寒症再度发作。
这二者似乎有着必然的联系,相生相克一般。
此刻,逸尘蜷缩在床上,双手的刺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每一阵疼痛都像是尖锐的针深深刺入他的骨髓。
他的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挤出压抑的呻吟。
“额……”双手的冰冷仿佛寒冰一般熄灭了吊坠血红的光芒。
他恍惚间,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凌悦的身影。
是儿时他们山村共同抗疫初遇凌悦时纯真的笑容。
是她在南非医疗救援时专注的神态。
亦或者是她那场爆炸中坠崖失明后,脸上流露出的无助与坚强。
此刻,逸尘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肆意揉捏。
“悦儿……”
逸尘虚弱地呢喃,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担忧。
他多希望那场梦,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