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文聘见城下打着梁军旗号的骑兵,便喊道:“城下哪位将军至此!”
“我乃征南将军黄公覆帐下骁骑将军梁兴,奉征南将军军令至此,求见镇南将军!”
“梁将军稍候,我这边派人去请镇南将军!”文聘打量着城下这支骑兵,只见这数千骑人人衣甲带血,又是从南面而来,显然是经过一番恶战杀过来的。
梁兴一面派出探马,一面下达了休整的命令。骁骑营三日之内行军近两百里,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如今终于抵达右军城下,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
“骁骑将军为何是从南面而来?”文聘好奇地问道。按理来说,援军应当是从武关而来,应出现在西面才对。
“征南将军三日前攻克邓县,焚尽楚军存粮,此乃大捷也!”梁兴笑道。
“已焚尽楚军存粮?”文聘面色有些古怪,心中暗道,楚军攻入南阳后大肆征敛民间存粮可不是什么秘密,以楚军那般横征暴敛,恐怕新野、朝阳两县存粮可不会少。即便邓县存粮焚尽,楚军依旧可以支撑一些时日,这些时间已足够再从后方调拨粮食过来。
“这位将军莫非不信我所言?”梁兴尽量压制住心中的不快,寒声道。
“梁将军有所不知,楚军从民间横征暴敛,已在朝阳、新野囤积大批粮食。即便没有邓城的粮草输送,短期内亦不会缺粮草。”文聘苦笑着解释道。
梁兴默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静待城门开启。
一刻钟后,育阳城门大开,镇南将军王序率宛城文武迎了出来。
“骁骑将军为支援我等,一路血战至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王序上前拜道。
梁兴打量着这位一直镇守南阳的重号将军,梁王当年由荆南北上至南阳,追随者十一人,武职中地位最高的便数这位镇南将军王公律了。王序此时年齿尚不足四十,下颚留着短须,方脸,嘴角含笑,眼神直视自己,虽一身铁甲,却自有一股儒雅的气息。
而王序,也在观察这位投降梁国的昔日诸侯,梁兴的外貌一看便是西凉汉子,身长臂长,一脸杂乱的须髯。虽满脸风霜,却眼神平静,显然内心已然认可了现状。
二人对视了片刻,梁兴率先打破了沉默。
“镇南将军东拒陈汉,南抗楚汉,真乃大梁南天梁柱,无愧镇南之名。我等不过经些风霜而已,与将军相比,哪里谈得上辛劳二字。”梁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