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汉兴郡最近新上贡了一批纸张,老奴试过甚是好用,陛下不妨看看。”小黄门蹇硕捧着一叠白花花的纸张到刘宏面前。
“这是纸?”刘宏捏起一张,触手的感觉完全不同往日那些纸,“取笔墨来。”
刘宏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墨迹清晰而不散,纸张柔韧而轻薄,“确实是好纸!”
“这徐伯润可有何求?”刘宏虽未见过徐泽,但却清楚此人不会无的放矢。
“这回徐伯润却是无所求,其言欲将此纸作为贡品列为皇家供应品。此外,其在雒阳开设了此纸的店铺,四成利润交予陛下,还有一成作为老奴的跑腿之用。”
“这徐伯润倒是有心。”刘宏已经知晓徐泽所图,“明日传旨,文武百官上奏皆用汉兴贡纸,简牍沉重不堪使用,往后莫再用简牍上奏。”
刘宏明白,他这一道旨意下去,汉兴纸必定畅销于世,分润也必将充满内帑。
次日,刘宏旨意一下,雒阳城顿时轰动。
“速查这汉兴贡纸背后是何人!”大将军何进收到刘宏的旨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欲将汉兴贡纸的配方掌控在手。
不用多久,大将军家奴便查到了蹇硕身上。
原来,张言到了雒阳后,便敏锐的觉察到此中的凶险,未请示徐泽,便干脆将四成利润交予皇帝,三成利润交予蹇硕,只给自己留了三成,明面上,店铺也是挂靠在蹇硕名下。。
“蹇硕……”何进无法,只能作罢,蹇硕虽只是小黄门,却深得皇帝宠信,何进还真就不敢动他。
类似何进般有想法的很多,却都在查到蹇硕时便没了下文。
雒阳的汉兴贡纸店铺开业当天差点被百官的家臣挤爆。
“纸是好纸,人却是阉人走狗!”已免官在家的袁隗轻抚汉兴纸,却对徐泽嗤之以鼻,仿佛忘却自己当初也内附宦官得以富贵。
“叔父,这徐伯润与孟德有故,不知何事让叔父动怒?”袁绍不解问道。
“本初,你怎可因与孟德之私情忘却徐贼在丹水屠戮世家之事!”袁术尖酸道,“更何况,这徐贼成为汉兴郡太守后,一味讨好阉人,揣摩上意,有此等好纸不将配方献予清流也就罢了,还将店铺依附那蹇硕门下,哼哼……”
袁绍皱眉,其与曹孟德乃是自幼交好。曹孟德从南阳回来后,极为推崇徐伯润此人,未曾想其在袁家如此受排斥。
“一甿隶之人,投机取巧成就二千石大位,目无世家,依附阉束,吾早晚取其性命!”袁术对徐泽有非常深的敌意。
“公路,你且将这汉兴贡纸交由族中工坊,看能否仿制。”袁隗深知此纸的利润,袁家工坊能人众多,说不准就能仿制出来,到时候以袁家的势力,压死小小徐贼,不在话下。
袁术也想到此节,欣然接受。
“可惜张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牵累袁家……”袁隗暗叹。
中平二年,袁隗因久病免官,个中缘由,却众说纷纭。
“叔父勿忧,这汉家天下,长不了……”袁绍幽幽道。
袁隗赞赏地看着袁绍,袁术虽为嫡子,却不堪大用,好在还有袁绍,举止威严,聪颖过人,又在清流中享有美誉。
“曹孟德现于何处?”袁隗突然问道。
“年初因功授济南相,前不久来信言,其在济南国整饬贪官污吏,倒是十分快意。”
袁隗笑道:“孟德大才,却过于天真。”
袁绍也笑,确实,这位发小向来如此,济南国的贪官污吏,他杀得完吗?
“陛下,汉兴郡最近新上贡了一批纸张,老奴试过甚是好用,陛下不妨看看。”小黄门蹇硕捧着一叠白花花的纸张到刘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