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县东门城楼,徐泽面色凝重的看着城下。征兵告示已经向全县发布三天了,不论是县城,还是乡里,应者寥寥。显然,整个丹水县,压根就不信任他们。或许在丹水人心中,我们这群头裹黄巾的就是一群下山的山贼吧,徐泽心中自嘲。
“渠帅,要不我们强行拉青壮入伍?”刘宇受不了丹水人的冷漠,恶狠狠提议。
徐泽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等着每天杀逃兵吧。”
刘宇挠头;“可总招募不到青壮,仅凭吾等三百人,无论想做何事都做不了。”
徐泽心中也焦急,汉朝皇帝刘宏虽然荒淫无道,却并非庸君,再耽搁下去,皇甫嵩、朱儁大军一到,一切休矣。或许,可以尝试走土改打地主老财的路子?徐泽病急乱投医的想道。
“公乾,你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行事。”
“伯润,你认真的?此举,可是将吾等彻底与世家对立!”徐泽的应急之策让刘宇大吃一惊,连忙劝阻。
“莫非,你有其他方略?”
刘宇黯然,要是有其他方略,也不至于虚耗这宝贵的三日,“也罢,吾等已无退路,哪怕是饮鸩止渴,喝便是了!”
刘宇领命匆匆离去。原本已经恢复安定的丹水县,腥风血雨再起!
“咚!咚!咚!砰!”丹水县豪绅文家的坞堡大门被攻破,一向横行乡里的文家人被押出来,一颗颗原本趾高气昂的头颅低垂。
短短七日间,丹水县的申家、黄家、李家、刘家等豪族,一个个被攻破,虽然折损士卒三十余,所获却让整个玄武营难以置信,钱粮堆积如山,地契几乎覆盖整个丹水县,连临近的析县、邓县也有不少。丹水县由于地利原因,商贾往来频繁,丹水的世家豪族皆能从中分得一杯羹,由此富庶一方。
“准备公审!”徐泽这些天一直在统计所获钱粮,眼睛布满血丝。周行一向负责军法,公审也由其去准备。
……
玄武营入丹水第十五日,乡里的地主豪强也被消灭殆尽。县衙门口,公审大会开始。
“乡亲们,吾乃黄巾渠帅徐泽,半个月前奉神上使张大渠帅之令攻取丹水,本欲解民倒悬,扶危济困。不曾想,丹水世家豪强作恶至此,百姓敢怒不敢言。本将遂发兵将县中世家豪强一一扫清!如今,汝等有冤申冤,有仇报仇。本将为汝等做主!”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有些骚动,随即沉默。徐泽早预料会有此情形,将一份简牍拿起宣读:“丹阳文家,家主文嚣,曽历任乡啬夫、丹水县都尉、县丞,在任其间,巧取豪夺,残害乡民王某、张某等十一人,虐死家奴文十二、文十七等八人,逼死陈某家、赵某家计三十余户……”
还没全部念完,便有人在人群中哭喊,一个衣衫褴褛的残疾乞丐奋力挤出人群:“渠帅,我乃方成,我家小妹便是因被这老贼看中想强纳为妾,家父不允,被这老贼勾结里正、乡三老定了个从贼之罪,关在县中。不到三日便传出家父畏罪自尽,我不信去县衙,却被乱棍打成伤残丢出城。待我拖着残躯回到家中,却见家母受辱悬梁、家妹不知所踪!”说到痛处,方成牙咬出血,直接昏厥。
丹水县东门城楼,徐泽面色凝重的看着城下。征兵告示已经向全县发布三天了,不论是县城,还是乡里,应者寥寥。显然,整个丹水县,压根就不信任他们。或许在丹水人心中,我们这群头裹黄巾的就是一群下山的山贼吧,徐泽心中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