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青葱年少不知好歹时，只是想跑到人界吃几个人，就被灵微宗的修士抓来打了一万年工，到死都回不去妖界。

不过好歹他这一生，直到死前都轰轰烈烈，九婴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云意辞和宁听澜一听，知道九婴这话是对还在沉眠期的暮云间说的，当下便点头应下。

九婴犹豫一下，又道：“我九婴一族子嗣不丰，他日那小子若回到妖界闯出一番名号，为防血脉失落，我的族人或许会找上门。”

云意辞等着下文。

原以为九婴会交代如何避免与其他九婴发生争斗。

没想到九婴道：“他炼化我精血便罢，万不可到处坏我清白。”

“我此生无妻无子，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一个讹妖儿子。”

云意辞和宁听澜皆是嘴角一抽，没想到九婴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风知轻咳一声，在旁边说和道：“人界与妖界习俗不同，他既接受了你的精血，便也算你半个传人了。”

沈风知倒是明白，临到消失，谁都想拼命在这世上留下最后一点痕迹。

九婴的话，与其是为自己挽尊，不如说是希望得了他精血的暮云间有一日能回到妖界扬眉吐气，比任何妖都强，强到所有妖都忽视他的讹妖出身。

这样，也不枉他将精血赠予暮云间又亲自助他炼化了。

云意辞道：“我记住了，九婴前辈。”

此时远处白色的云彩上折射出日光旖旎的光影，美好的让他们以为他们只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与信赖的长辈在一处。

然而疾驰而来的灵剑群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灵剑们皆悬于云端，日光折射在剑身，温暖了剑刃的寒意。

他们在静静的与沈风知和九婴告别。

沈风知朗声道：“诸弟子听令！”

“我宗因故在罗刹幻海隐世千年，如今我在诸位见证下将灵微印交给怀川剑主云意辞。”

“此后，我宗弟子当同心同德，不离不弃，掌门意指之处，生死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