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鼻白毛老鼠精强颜欢笑,连声邀请,金狮的人缘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出手,她怕金狮等会儿出手清理门户。
金狮确实对金鼻白毛老鼠精充满敌意,然而金蝉与他人不同,金狮哪怕再不乐意还是要给金蝉遮掩,面无表情被金蝉扯着去花园逛一逛。
金蝉对金鼻白毛老鼠精说:“卿卿,你安排一桌宴席,咱们留我兄弟吃顿饭。”
金鼻白毛老鼠精连连点头:“该的,该的,你们去逛,我打发人去买菜挑水,中午就能吃上饭。”说完她急匆匆走了。
金蝉拉着金狮往花园去,路上还跟金狮解释:“这里有六个侍女,陪着她解闷说话,平时打些下手。”
金狮看他们真的跟一对夫妻一样把日子过下来了,忍不住又叹口气,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如果将来他和大夏一起过日子,可能大夏更乐意动手,不想找侍女之类的人在家里。
冒出这念头后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了花园里,在石桌旁坐下,因为金狮的表情实在不好看,金蝉还以为他在纠结金鼻白毛老鼠精和自己的关系。就说:“你放心,我们虽然夫妻相称,却没有拜堂也没有夫妻之实,我总想着将来禀告了师父,能正经成亲。”
“你在做梦!”金狮恨铁不成钢:“师父爱惜名声,绝不会同意的。”
金蝉就说:“你不了解师父,在灵山有些话不好说,这里天不知地不知,仅仅你知我知,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憋了好几天了,今儿才算是找到了机会。”
金狮看他这几天显得很焦躁,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很认真地问:“师兄想说什么?”
“你既然知道了蝎子精和我的关系,我不妨告诉你,我和她……总之我们关系比你想象的更深一些。”
金狮还在考虑这个更深一些有多深的时候,听见金蝉说:“她总有一种忧虑,就怕将来被灭口。毕竟脏活干得多了,该有这份觉悟。我就想到你来,我怕你将来也有这一天。”
金狮皱眉。
金蝉表现得很焦躁,站起来在金狮旁边走来走去,他跟金狮说:“飞鸟尽,良弓藏,你手段在他们看来非常狠辣,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这些年来攻讦你的人很多,师父将来只要维护你的姿态放慢一些,他们立即围上来吞了你。蚂蚁都能咬死象,他们不是蚂蚁那弱小的生灵,你也没像那么庞大,结局会如何?”
金狮也有这方面的担忧,倒不是说师父将来翻脸无情,而是权力的玩法就是妥协和利益交换,他了解这套机制,只要上了棋盘,谁都可以被放弃,除了少数几个执棋的人之外,大家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棋子的下场注定了的。
金狮诚心请教:“师兄以为我该怎么办?”
“自污。”金蝉坐下:“像我一样。我真心喜欢金金,但是我也需要金金和我……你懂吧?”
“懂,配合你。”
“对,就是这意思。”
金狮摇摇头:“师兄,欲加之罪害怕找不到罪名吗,我污不污都没用,他们能用一句滥杀无辜定我的罪,犯不犯戒其实不重要。”
金蝉更焦躁了,他坐在金狮对面:“师父他们马上要动手了,我就感觉你脖子上套了根绳子,这绳子也在慢慢收紧。”一旦把燃灯佛祖拉下来,接下来大家就要分配胜果,没有大敌当前,金狮也真的到了无法安置的时候了。
金狮在想大夏,别人想做下棋的那个人,而酒神想做掀桌的那个人。
他心情很乱,想去见见大夏,但是又不知道大夏在哪里?就跟不知道自己结局一样。
他叹口气说:“师兄,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这就是安慰人的词儿,金蝉更焦虑了,却还要在很多人面前掩饰,他的眉头能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