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狮虽然主业是念经除妖,但是他还有一层隐藏的身份,就是奈陈的国主,这点子摆在明面上的权力斗争他太清楚了。
他也清楚大夏这个活了这么久的过气酒神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生气的是大夏没提前通知他。
他语气严厉态度冷漠的跟大夏挑明:“尊神,这可不是合作的态度。”
大夏就反问:“除了我住在这里外我和大师有什么合作?还是你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过君子协定?”
金狮瞬间目光锐利起来,觉得大夏不知道好歹。
大夏觉得这和尚太想当然了,以为自己住在这里就受他庇佑了吗?这也太自大了!
两人之间刚才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
大夏觉得这里住不下去了,要不然人家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丧家之犬,天下之大无处可去呢!
她接着说:“看来我给大师添麻烦了,这就走,大师不必担心,我这人嘴严,不会跟旁人提起这几年的事儿,大师也不用担心被师门追责。”
金狮心里还是担心大夏的,他立即说:“千里眼顺风耳在一刻不停歇地勘查下界,你要是离开这里,早晚必被他们发现。”
“我怕的是他们发现吗?我怕的是他们不发现!”大夏这么多年养成了随时走人的习惯,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对着金狮拱手说:“这些日子多谢大师接纳,今日告辞,日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说完一道流光如抛物线一样向着西方而去,金狮立即升空,他视力很好,法力高强,称得上神通广大,上次就盯着大夏一路飞出了奈陈,可这次却再也搜寻不到大夏的踪迹,三千里地内蝴蝶震动翅膀的动作都瞒不过他,可惜三千里内寻不到酒神的痕迹。
能数次逃过追杀,酒神是有大本事的。
金狮叹口气,低头合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发现自己心不静了。
牵挂、踌躇、犹豫、自责……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轮番出现。
他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以心问心了半天,他只知道自己心乱了。
他在云头上喃喃自语:“我犯了色戒吗?”
有了这个念头后他更是五味杂陈,落到了大夏租赁的院子里。
陶罐还在炉子上架着,里面的菊花随着沸水沉沉浮浮。桌子上还摆着两只杯子,里面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杯子看上去古朴粗陋,这必然是上古时候的旧物。这是对方留下的东西,他低头看着杯子,杯中水倒映着他的脸,里面是一个双眼迷茫皮相俊俏仪表堂堂的和尚。
他赶紧抬起头不看水中的倒影,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觉,他头一回留意到自己的皮相。
甚至还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这相貌可否让她心悦?随后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或许他已经入魔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