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能,而是人在面对足够感到无力的事情——比如早就知道无能为力的疾病,又比如过早就失去的亲人,如果家庭这个词汇带来的就是沉疴和难以想象的重负,那么会下意识地想要搁置这个自己无力去解决的难题。
“——但这间医院的诊疗费,一直都是你在支付。”
贝芙莉一脸的笃定,或者说姓斯特兰奇的家伙都各有各的聪慧之处。
就像她也完全能想象自己家的大儿子一直以来都在当一个不肯回家的打钱机器,她这些年也一直都在等待着,就算时间无法疗愈全部,但时间总能起上那么点作用。
在这间病房里,响起冰雪消融的声音。
史蒂芬尝试着去握住病床上的那只手,他们的两只手一只遍布伤痕,一只枯瘦得就像一捧裹着皮肤的散乱骨骼。
“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事。”
贝芙莉注视着自己的孩子:“我也感到很抱歉,那些重要的时刻,都没能出现在你的身边。”
“——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史蒂芬·斯特兰奇简短地回答道:“不过其中的多数都已经解决了。”
“就像你过去那样?”
“……就像我过去那样。”
史蒂芬想了想,起码他的魔法师只要出现就能让人觉得安心,一样的困难多了一个人来分担从心理上就会觉得舒适不少:“可能比过去还要好一些。”
*
等到费尔南多带着好几份披萨包饼(Stromboli)重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有些耳根发红看上去表情不是很正常并且还要强行镇定的不具名至尊法师。
他给了对方一个“你到底什么毛病”的眼神,但还是把手里这些费城特有的零食分了分:“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