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变通,开不起玩笑,刻板又死脑筋,还是别的什么?
斯特兰奇等待着对方的宣判,就仿佛独自伫立在中世纪空无一人的异端审判现场,等待对方宣告他有罪,结果费尔南多眨巴了半天眼睛,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注视着那虹膜异色而显得颇具奇异色彩的眼睛,就总有种自己如果随便说点什么,对方就会因为这几句话介怀一个月的感觉……
“——没什么。”
红发的魔法师妥协道:“我还想喝水。”
“噢,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费尔南多注视着斯特兰奇用融化过的冰水处理了他自己的伤口——由于莫度使用的是生命法庭之杖的缘故,在战斗当中很少会出现直接的皮肤破损,大多数都是淤青,其中一处甚至需要临时划破皮肤来放出淤血。
两人的身上都带着伤,空气里夹杂着血腥味儿,费尔南多皱了皱鼻子,显然是有些不适应。
——这很奇怪,混沌魔法师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按照那点硕果仅存的回忆,他应该曾经也当过医生,甚至在欧洲死亡半数的黑死病期间成功的存活了下来,在这样的履历之下,这点血腥气应该不至于让他觉得不习惯才对。
几乎不需要他自己做出任何指示,神经外科医生把一切都准备得很好——几个月之前这个人还应该带着医用手套站在手术室里,但是现在来看,哪怕是切断这家伙全部的魔术回路丢进某片不知名的热带雨林里,这人说不定都已经足够上演一场丛林求生。
这些变化发生在自己不曾注意到的时候。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连稳定形态都很是艰难的维山帝之剑,如今已经凝实到了足矣划破现世和地狱之间间隙的程度。
*
大概是实在太过无聊,费尔南多听到斯特兰奇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在放血不管用的情况下,如果你身在中世纪的欧洲,面对一种突然蔓延开来的急病,你会怎么办?”
这是同行之间的技术讨论?费尔南多转过头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反正你也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