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谷吞了一口口水,积极道:“在厨房吃!”
同时,霍朗嗓音低沉道:“去堂屋吧。”
早苗眨巴眨巴大眼睛,歪头看看二哥,又仰头看看大哥,最后一双眼睛只亮晶晶地望着司宁宁,满眼期待着“吃”,却并未表态。
霍朗把两小只放下,大手在两人脑袋瓜上拍了拍,转身道:“帮着拿碗去,我去把小桌收拾出来。”
“哦!哦!”禾谷和早苗高兴得直拍手,见司宁宁还愣在原地,禾谷抿着唇瓣笑嘻嘻道:“大哥说收拾小桌,就是在堂屋吃!”
司宁宁踌躇点点头,“嗯,那我先端过去,你两拿自己的碗和筷子就行了,一会儿我过来盛饭,别烫着自己了。”
“知道啦!”
喜欢的人都在眼前,又是一大桌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一桌子四个都吃得十分满足。
司宁宁也觉得十分尽兴。
她空间里什么都有,吃的用的喝的穿的,别人能想到的她有,别人想不到的,她也有。
虽然拥有一切,但是有些东西,独自享用和喜欢的人一起享用,那种感受是不一样的。
司宁宁觉得很满足。
酒足饭饱,司宁宁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清理桌子和洗碗的活儿便被霍朗全部包圆儿。
洗碗的时候霍朗还在琢磨,要不要把堂屋里的竹床收拾出来铺上被子,让闲着的那三个脱了鞋坐床上玩,或者直接就窝床上睡会儿休息休息,结果他忙活完从厨房出来,就撞见禾谷、早苗搬着板凳排排坐,司宁宁面对他们坐在跟前,考起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家庭作业。
霍朗无奈轻笑,也没打扰三人,放轻动作把小桌擦拭干净搬到三人身侧,默不作声地泡了三杯香喷喷的麦乳精。
禾谷先考完,小鼻子轻轻耸动闻到麦乳精的香味,登时一个猛地站起身,“耶!大哥又泡麦乳精咯!”
司宁宁看了一眼顺势给早苗递过去一杯,而后望着桌上仅剩的一杯,含笑问霍朗:“是你不打算喝,还是不打算给我喝?”
霍朗没辙,理解调转步子道:“好,我去泡,我再去泡一杯,行不行?”
“你别问我行不行,咱又不是差那一点,别人都在吃吃喝喝,合着你就在边上看着?这叫什么事?”
“好,好,下回我就记住了,下次一起吃,一起喝,好不好?”霍朗倒来热水又冲来一杯麦乳精,坐回椅子上一边喝着,一边满脸笑意望着司宁宁,满眼装的都是司宁宁。
许是被他看得多了,司宁宁都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
若无其事点了下头,接着傲娇嘟囔一声:“这还差不多。”
霍朗嗓音低哑笑了两声,提了句把竹床收拾出来,让他们上去玩,免得坐地上冷。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司宁宁就摇头拒绝,“不要那么麻烦,时间也不早了,我再坐会儿就该回去了。”
“好。”霍朗就静静坐着没动。
司宁宁检查完早苗和禾谷的课业,发现完成度不错,挨个夸赞了一通后,捡起一小块碎碳在堂屋地上画了个简易的三十六格棋盘,讲起规则带早苗和禾谷玩了五子棋。
五子棋规则简单,早苗和禾谷很快上手,司宁宁陪着两人各自玩了两盘后,就将手上的临时棋子――一堆小木棍儿让了出去。
她偏头侧脸抵住膝盖,半张脸被压得凹陷,眼神晶亮冲霍朗眨眨眼。
霍朗知道她这是准备回去的意思,登时便将手里的搪瓷缸子放回小桌,起身提起司宁宁的军大衣,“我送你。”
司宁宁默不作声笑着点点头。
两小只埋头在屋里玩,霍朗轻轻带上大门跟司宁宁并排往院外走,“明天什么安排?”
“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不过知青们刚刚放假,这两天应该会忙活着收拾一通吧。”
明天就是腊八,司宁宁没提要去镇里的事。
山路湿淋不好走,如果她说她要去镇里,霍朗指定要跟着。
霍朗问司宁宁明天有没有安排,其实潜在意识就是再说,如果司宁宁没有安排的话,也可以像今天这样,过来玩。
现在听司宁宁话语里的意思,霍朗知道明天司宁宁大抵是有事要忙,就没再提让她过来的话,反是嘱咐道:“那你明天忙得时候注意点,屋里炉子时刻燃着,不用担心煤不够用,过几天得空,我再弄点回来。还有,外出哪怕是倒水的那点空档,也要把衣服穿上。”
霍朗牵着司宁宁的手,深邃桃花眸盛满老父亲般的担忧,“本身就没几两肉,上回一病更是瘦得快没有了,可别再病了。”
“知道了知道了!”司宁宁无奈“哼哼”笑了声音,“可别再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了!”
“你要是听话,也不用我一直唠叨。”
“行,听话,听话,我听话总行了吧?”
司宁宁冲霍朗俏皮眨眼,霍朗拿她没办法,“唉”的一声低叹,在司宁宁额头上弹了一记脑瓜崩,不多会儿就被司宁宁反过来掐了好几记。
司宁宁没怎么使劲,加上霍朗手臂肌肉扎实又皮糙肉厚的,她掐的那几下非但没让霍朗感受到一丝半点的疼,反而酥酥麻麻的,跟调情一样逗得霍朗一阵失笑。
司宁宁斜睨着瞪了霍朗一眼,哼哼道:“就笑吧你!”
“好,不笑了,不笑了。”
已经穿过扫盲班那条小道,眼瞅着到知青点没几步路了,霍朗速度放慢走了几步,接着停下脚步,拉着司宁宁的手连带司宁宁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司宁宁起先一愣,下一秒留意到周围熟悉的景物也跟着反应过来,想抽回走却被霍朗又攥紧了一分,愣是没抽回来。
司宁宁小女儿姿态鼓鼓腮帮子,略带了些羞赧,“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嗯。”霍朗低声应了一句,实际并未松开攥着司宁宁的大手,“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我都记着呢!”
“嗯……”霍朗有点舍不得松开手,墨迹了半晌,他又问司宁宁,“过阵子回去,真的不需要我买点什么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