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跟别人说,这不是只跟你说起吗?”司宁宁凝眉辩驳,气还没有完全消。
“好好好。”霍朗连连服软点头,手里草帽摇得更快,“有些事情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了,不是非要发表出意见,吆喝着要别人也认同。就不说我身份特不特殊,就是以你的身份来说,说那些话也未必合适。”
“你在我身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在别人跟前,就不许了。”霍朗半是诱哄半是强调地说道。
“这些道理不用你说我也懂。”司宁宁不情不愿点头“嗯”了一声,半晌瞪着霍朗道:“你以后好好跟我说话,再有瞪眼拍桌子的时候,你也别处对象了,打单扇去吧!”
刚才还说得好好地,突然提到这茬,霍朗冷不丁被噎了一下,“你看你,又犟……”
“谁犟了?·”司宁宁鹿眸瞪圆,小脸怒意掺着娇嗔瞪着霍朗,“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霍朗瞅她这又气又娇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娇气的小媳妇只能哄着捧着,凶不得。
反正道理都已经说通,霍朗对司宁宁为人处世的方式还是很认可的,一时之间在没有其他顾虑的事情,霍朗认错倒也迅速,登时将手抬起在脑侧比划出一个敬礼的姿势,“保证没有下回!”
司宁宁轻“哼”一声,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打情骂俏闹腾了一会儿,话题再度被拉回,司宁宁弯月眉蹙紧压低,趴在桌上颓唐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拉活了?”
她指的“肩章”的事。
霍朗无奈哑然一笑,一边不慌不忙地给司宁宁扇风,一边坐到司宁宁身侧,“这是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司宁宁“唔”了一声,茫然望着霍朗。
霍朗被她难得露出来的迷糊模样看得心软,捏了一下她鼻尖,嗓音低沉开口:“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事儿确实是个麻烦,可你是外人吗?”
“那伙人一直都是公社和各大队眼前最棘手的,要是能把这群人收拢,也算是解决了一大麻烦。这事儿原本是不应该我来管,但我听完你那套说辞,觉得很可行。”
“所以,你明白了吗?”霍朗含笑反问司宁宁。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司宁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司宁宁登时来了精神,立起脑袋问,“你觉得可行?那你有什么明确想法吗?我们合计一下,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点子!”
“嗯……这个事么。”霍朗单手环胸蹭了蹭下巴,“真说安排人过去引导,也不好选人……不如就像你说的那样,先看一段时间,观察他们行动行为再做决定?”
余光扫见恍神的司宁宁,霍朗顿了顿,问:“你已经有想法了?”
“嗯……”司宁宁拖长音“嗯”了一声,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想法算不上,就是可能又要给你找活儿干了。”
“说说看。”
司宁宁斟酌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后开口说道:“单方面看着也不行,还是需要有一定的行动,要不然我估计很难稳住那些人。”
“嗯……”说着顿了一下,司宁宁凝眉琢磨起来,“这事儿要打算处理,我只能想办法和提供建议,真正向县里反应情况还需要你来,而且处理方式还得看你是打算现在就去县里过明路,还是事后再跟县里说,这些都是不定性的,得根据实际情况来。”
霍朗拢眉沉思起来,食指无意识在桌面轻轻“噔噔噔”的敲击起来,“这事儿不确定因素太多,我的初步想法是能咱们自己看顾的就先咱们自己来,等确定没问题了再向县里开口,你看呢?”
“哪种都行,就是如果先跟县里开口的话,这事儿可能就由别人来处理,你就不用那么累了。”司宁宁坦然道。
“怎么?”霍朗扬眉,桃花眸含笑望着司宁宁闲侃道:“你怕我累着?”
司宁宁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套路来诓她,登时蹙眉、抿唇鼓起两腮等一系列小动作一气呵成,司宁宁瞪眼道:“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不正经了?”
司宁宁偏头轻“哼”一声,不愿意跟霍朗掰扯。
默了半晌,她又转回脸来,更进一步说起自己的想法,“这事儿咱们自己干也行,县里那边可以先不说,但是汪松那群人那边却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
“就是这样,这样……”
司宁宁两只手肘撑桌凑近霍朗一侧嘀咕,袒露所有想法之后,她扬起脸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霍朗,“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那到时候就你来拟订方案,我来跑腿。”霍朗点点头。
司宁宁嗔怪睨了他一眼,“你那叫‘执行者’,可比跑腿厉害多了呢!”
霍朗清朗一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问题。
能替人民解决麻烦就是好事,而且不管是执行还是跑腿都无所谓。
司宁宁有想法、有想干的事,他都愿意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