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司宁宁笃定道,心里其实也有点担心。
霍朗知道司宁宁心理压力大,就没当着她面说这些,跟赵宏兵一起去了外面说话。
屋里司宁宁坐在床边,望着莫北缠着纱布的脑袋,轻声说道:“拜托了莫北,快点醒过来吧。”
然而除了窗户门口传来的外界声音以外,病房内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司宁宁弯月眉渐渐凝起,想着坐以待毙容易胡思乱想,她用军用水壶里的热水掺着搪瓷缸子里的凉水冲了一小杯葡萄糖粉剂,用小勺子一点点舀着给莫北润唇。
在发觉莫北有吞咽的意识后,司宁宁意识到这是好兆头,喂水时不觉愈发上心。
霍朗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司宁宁全神贯注拿着小勺子贴心喂水的画面。
霍朗弯弓眉一闪而过的轻蹙,迈开腿走到床边道:“我跟队长说,让他物色一位男知青过来照顾,他现在这个情况至少还需要在医院待几天,你是女孩子,擦洗身体方面不好插手。”
司宁宁喂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点头道:“好。”
霍朗说得很对。
司宁宁可以附带照顾,跑跑腿买个饭什么的,擦洗身体这方面她确实不好插手。
霍朗默了默,继续道:“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回去,队长意见跟我统一,都打算安排你在县里先住几天,等脖子和手腕上的伤好了,再回去。”
司宁宁眉尾微扬,她刚才还因为怎么过来照看莫北的事担心,毕竟莫北帮她挨了这么重的一下,即使有别人过来照顾,她作为受莫北帮助的事主之一,不好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
“你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拿?队长回去一并捎过来。”
司宁宁摇摇头,“就户籍页,我把户籍页放在箱子里了,队长把箱子捎过来就行,里面衣服也都齐全着。”
霍朗“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司宁宁跟着站起身,“如果我留在县里,公社那边处理事情怎么办?”
她的身上的伤痕对外人来说容易被诟病,可在公社干部和公安部门跟前,就是证据,总不能等她印子伤痕都好了再出面吧?
那时候再站出去,说话就没有份量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中午男知青过来替了照看的缺,我们直接就往公社那边去,小单和车就等下楼下。”霍朗下颚冲窗户抬了抬,示意司宁宁随时往下看,“队长带过来的消息说今天一早,大队长就会联合周岗那边的两位队长一起把吴勇他们送到公社,再一个公安同志过去也需要时间,我们过去完全赶得及……等配合公安说出事情经过,我们接着就能回县里来。”
霍朗思考过,能内部小范围把事情解决最好,其他的只需要做好保密工作,消息泄露不出去,司宁宁就少一份被伤害的可能。
司宁宁听霍朗的说辞,就知道他和赵宏兵站在她的角度已经尽最大权限把事情安排妥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中午男知青过来,然后就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司宁宁深呼出一口气,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这件事只可成功不了失败,同时面前冲霍朗感激笑道:“谢谢你,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顾及要折腾很久。”
霍朗沉默了一下,诚恳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半晌又正色问司宁宁,“怕吗?”
司宁宁摇头,故作轻松俏皮地眨了眨鹿眸,“不怕,而且我已经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了。”
果敢的傻姑娘。
心里叹了声司宁宁坚毅乐观,霍朗道:“你抽空在休息一下,我出去跟队长说几句话,顺便安排小单送他回去。”
返程再带上知青,也能省下不少时间。
“嗯。”司宁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