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与之对视,没提刚才的事,反是道:“到上工的点儿了,你快去收拾一下,迟到了得扣工分。”
“好吧。”莫北凌厉眉梢微皱,侧目又看了一眼堂屋方向,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幽怨,“那我下午……”
说到一半,想起昨天跟李凌源他们说好了今天下午下工后要去拾柴火,莫北顿了一下,将竹篾卡进下方编好的缝隙里后,交给司宁宁,“那剩下的,我明天中午再编。”
担心司宁宁不放在心上,等他走了又自己弄,莫北拧眉叮嘱:“我来弄。”
“我知道了,你去吧。”
司宁宁无奈笑了笑,心里却想:莫北这是不是有点太上心了?难道是t到了某种乐趣?
摇摇头打断乱飞的思绪,司宁宁把半成品竹篓放到门后鸡圈上面,继而出门查看染液盆里的情况。
司宁宁先捞出底下蒋月的那份布料,刚从染液中捞出来,布料颜色有点像纯白布料被碘酒染透的既视感,虽然是黄色的一种,但并不透亮,有点嫌脏的感觉。
司宁宁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有点担心。
不会是要失败了吧?
这时蒋月他们从屋里出来,“司宁宁,布料染好了吗?”
司宁宁摇摇头,有点心虚地把布料又放回了染液盆,“还没,你们估计是见证不到了,先去上工吧。”
“啊……”蒋月神情蔫蔫很是失望,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先去上工。
等知青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司宁宁翻手从空间拿出一双橡胶手套。
带上手套,司宁宁反复搓洗染液里的布料,大概洗了有十来分钟,她往自己装清水的脸盆里加上粒明矾搅匀化开,随后将布料上的染液拧干,放了进去,在加了明矾的清水里继续搓洗。
明矾可以当媒染,也是固色剂的一种,这个步骤会洗去布料上多余的染液,同时又能加深色牢度,降低以后布料做成衣服之后,洗刷时脱色、掉色的情况。
司宁宁揉洗时,明显能看见多余的染液在水中散开,而一开始呈现乌透透又嫌脏的布料,渐渐清明起来,逐渐显现出一种温柔淡黄色,效果还不错。
司宁宁紧张的心渐渐松懈下来。
之后如法炮制,把白矾这边的布料都清洗出来,司宁宁担心淡淡明矾固色力道不够,换了盆水加盐化开,又把布料过了一遍水,这才安心把布料搭在晾衣竿上晾晒。
选择将布料染成黄色的,除了蒋月,再就是司宁宁,其他人的布料统一选择染成耐脏的褐色。
司宁宁清洗绿矾染液盆里的布料,发现着色效果并不好,也不能说不好,或许是石榴染色饱和度就只有那么高,所以加绿矾的染料染出来的布料呈现浅淡的灰咖色,可能会比原有颜色耐脏一些,但整体并不好看。
司宁宁漂洗固色之后,再度放进盆里复染,复染浸泡时间一回二十分钟,大概复染了两回,反复漂洗,第三回的时候,布料上的颜色总算渐渐变实。
司宁宁觉得差不多了,将布料先后过了加明矾和盐的清水,拧干抖开挂上晾衣竿,草草地把几个盆洗刷干净拿回屋,司宁宁这才趴在堂屋桌上,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
下午去猪栏忙活,赶上霍朗过来。
司宁宁还觉得奇怪,从猪栏里翻了出来,问:“怎么了?”
霍朗径直从腰侧竹篓摸出一个物件抛着丢给了司宁宁,“你要得东西。”
“哎、哎哎!”司宁宁抖着手接了好几下,才将东西接住攥紧,垂眸一打量,一张小脸上鹿眸瞬间亮起,“这么快!”
司宁宁手里捧着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枪,颜色浅棕,木头质感,细节分明,要是换成黑色,掏出来乍眼一看,说是真的也有人信。
没错,之前司宁宁凑近霍朗耳廓说的,就是想要一把雕刻的枪。
“你雕刻手艺这么精湛,怎么还说只会一点点?”司宁宁把玩着木质手枪,扭头调侃地望着霍朗问。
霍朗拍拍裤腿,两步走到一侧石墩子旁闲散坐下,“以前摸过,会雕刻出模样也不值得惊奇。”
“你这话好没道理。”司宁宁踱步在他身侧坐下,心情很好笑眯眯道:“照你这个说法,日常生活中的物件也是常见常摸,那岂不是能雕得更好?那就更谈不上‘不精通’了。”
霍朗被噎得说不出来,微微侧目斜睨像司宁宁,发现他是真的说不过司宁宁。
说不过就说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