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娇气的姑娘,实际却有暗藏着许多的特别之处。
出尘的气质。
举手投足间的不凡。
以及从容的谈吐、待人的温和纯善和治愈暖心的笑容,莫名就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能让人心生安宁,发现身边的美好,在窘境、逆境中看见希望……
霍朗见过很多高知识家庭出生的高干子弟和知识分子,那些人品行有好有坏,但归根到底,像这样能将众多良好优点集结与一身的人,司宁宁是他见到的第一个。
更别说能给他带来这种特别的感觉的。
而司宁宁模样生的虽然十分精致漂亮,可在这个年代,她的精致漂亮不符合大众审美,因而算不上优点,或者说,这甚至是个缺点。
会被别人诋毁、指正的缺点。
可随之在她身上发现可圈可点的地方越来越多,霍朗心里对她的感觉便愈发的不平。
那种想要袒护,想要偏爱的感受几乎要从胸腔中迸射出来,除此之外,心里隐隐还有一些莫名让霍朗觉得心情烦躁的东西。
可真要说出来,霍朗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霍朗呼吸烦闷沉下,眉心随之皱起。
司宁宁摆好碗筷,听见霍朗气息转变,她抬头一看,便见霍朗如僧人入定一般盘腿坐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闭着眼睛不说,一双弯弓眉还死死的皱着。
“别烦了,赶紧吃饭吧!”司宁宁说着话,手在霍朗膝前拍了一记。
霍朗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心底问题还没想明白呢,被司宁宁这一下,冷不丁将他从冥想世界中拉倒了现实,周边风声与雀鸣倏地放大,霍朗清醒的瞬间,身体一个抖机灵。
他这一抖,司宁宁没有防备,也被吓得一哆嗦。
两人坐在地上,脑袋同时后倾,就这么大小眼跟见了鬼似的,盯着对方瞧。
温馨宁静的氛围退散,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淡淡的尴尬气息。
“你、你刚才在想什么?”司宁宁抚平胡乱蹦跶的小心脏,睁圆一双灵动鹿眸率先打破尴尬,“还是说睡着了?”
霍朗薄唇轻张了一下,继而抿起,
在想什么?
能说吗?
我刚才在想你?
当然不能。
深邃眉骨皱起松开,松开又皱起,霍朗低哑嗓音干巴巴吐出几个字,“山里风吹着舒服,眯着了一下。”
说归说,霍朗眼神却不敢跟司宁宁交汇,垂下眼睑拿起筷子,半晌端起饭盒问:“这回做的这个是什么?”
“是凉粉。”司宁宁解释道,心里记着刚才霍朗说的话,她盯着霍朗的脸多看了几眼。
没看见黑眼圈,料想不是没睡好,那应该就是平时干活累着了。
自顾自拌好凉粉,司宁宁顺口叮嘱道:“现在活也没那多了,天还那么热,你平时别光想着帮别人怎么样,偶尔注意一下自己,该休息的该是要休息……”
“好。”
霍朗低低应了一声,司宁宁便收住嘴不再多说。
囫囵吃完凉粉,在溪边洗干净饭盒装进背篓里,灶里焖熟的红薯霍朗和司宁宁一人一个。
这两个红薯内含糖分很高,在灶里焖熟和烤熟差不多的原理,表层溢出不少油来,司宁宁动作斯文,剥皮不仅手掌心蹭的乌黑,红薯还被剥得坑坑洼洼的。
霍朗看不过去,直接接了她手里的红薯掰成两半,又将两半一分为二,一个红薯瞬间被分成四小块。
霍朗将红薯依次在油纸上排开,“吃吧。”
“哦!”
司宁宁干巴巴应了一声,捧起一块红薯反向窝起,鹿眸弯弯笑眯眯地小口咬着吃,“好甜!”
“冬薯是要比秋薯甜一些。这是去年的,藏在地窖里陆陆续续的吃,还剩下一些。”霍朗一口咬掉半个红薯,吃了沾上灶灰的红薯皮也不在意,“你要是喜欢,下午给你拿点。”
司宁宁点点头,“行的。”
这红薯甜,熬粥滋味也好,回头禾谷他们过去喝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