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陈莲米不光送来的自家的水壶,还在队里募集过来两个闲置的水壶。
一共四个水壶,要不是有禾谷和早苗搭把手,出门时偶尔能帮忙拎一个两个的,每天光是送水,司宁宁就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这天送完水,司宁宁回到猪栏,小萝卜头难得没跟着,让她能缓口气。
利落拌好猪食喂猪,趁着几头猪吃东西的空档,司宁宁翻进猪栏扫扫蹭蹭,之后进空间打水再出来,冲洗地面一气呵成。
末了洗干净手和脸后,还有空闲能坐下来,啃两粒被冻成球的果冻。
嘴里含着果冻球,那种极致的冰寒瞬间凉得脊背汗毛都竖立起来。
司宁宁顺手把塑料壳收进空间,这期间还没来得及抬头,视野忽然暗下。
跟前地面出现一双蹬着解放鞋、穿着工装裤又绑着灰色布条的腿。
能这样打扮的,除了霍朗没有别人。
司宁宁两下降果冻咽下,天空光芒扎眼,她只能眯着眼睛仰头看霍朗,“你出远门了?”
平时在队里,霍朗衣着一直很随意,就跟普通社员一样。
去县里会相对正式一些,而今天霍朗衣着虽然朴实,但腿上绑了布条,显然是去了车子到不了的地方,而且距离还不近。
“不算很远,红旗公社第七大队离这边只有七八里。”霍朗低哑应声。
‘只有’七八里,一个来回不也十几里了吗?
“……”司宁宁一阵无语。
又见霍朗微微躬身,宽厚手掌在大腿外侧的口袋不知在摸索什么,司宁宁好奇多看了两眼,才留意到她腿侧两边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被塞了什么。
正打量,怀里就被塞了两个碗口大的莲蓬。
司宁宁怔然,“哪来的?”
顿了一下,又试探问:“红旗公社那边?”
“水库渠道打那儿路过,那片有几个小湖泊,生产队搞副业养鸭、种莲藕。”霍朗点点头,侧过身朝猪栏里打量,想着要是没收拾,他就进去帮忙收拾,结果里面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个季节刚好莲蓬问世,我就顺手摘了几个。”
司宁宁抠下一粒莲子剥开塞进嘴里,莲蓬很嫩,即便没剔除中间绿色的莲子心,吃起来也还是一股清甜的味道。
一连吃了好几个,司宁宁才收住嘴,后知后觉的问:“都给我了?没给禾谷他们留?”
霍朗摇摇头,“留了,还有一个。”
“……”
司宁宁看看手里的莲蓬,两个莲蓬被她抠了半个,现在只剩一个半了。
想想禾谷和早苗共吃一个莲蓬,怪可怜的,司宁宁不好意思挠头,把完好的那个莲蓬重新递回霍朗跟前,“我又不是小孩,有一个尝尝鲜就行,这个你带回去,让禾谷和早苗一人一个。”
霍朗倚在围栏旁边,居高临下睨着司宁宁,没有动。
司宁宁起先不明所以,等看见霍朗桃花眸里的神色,瞬间就恼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说:你就是小孩。
连带另一个被抠了半个的莲蓬一起塞进霍朗怀里,司宁宁起身就要走。
霍朗伸手虚拦了一下,把她挡了回来,“好好地,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你说为什么?”司宁宁鹿眸睁圆瞪他,仅是片刻又恢复平常神色,“你不知道吗?小孩子本来就是喜怒无常的。”
司宁宁脸上扬起灿然又温和的小欧让,声音却含了一丝丝阴阳怪气的韵味,霍朗一听就知道,她就是生气了。
小姑娘横眉竖立,轻哼一声小脸迅速绷紧冷了下去,霍朗也不想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于是转动脑筋抛出橄榄枝,“还想不想去山里玩?明天。”
司宁宁只觉得脑海里“叮”了一声,瞬间绷不住了,偏头问:“明天?”
霍朗颔首。
司宁宁想了一下。
霍朗会说这话,心里应该有打算,也能把事情安排妥当,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双抢进入尾声,队里的活儿慢慢就会减缓下来。那边山窝有半亩大豆地,明天还需要一个人。”霍朗朝去镇里那条路的方向指了指,“如果你想去,明天去仓库领完豆种,就可以一起。”
换个地方干活,间接也能变换心情。
繁复的农活过去后,司宁宁也想轻快一下,
司宁宁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