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不是讨厌莫北,只要人品没问题,司宁宁觉得怎么样都可以相处。
而现在的情势,怎么说呢?
莫北应该是想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的,而她也仔细想过,保持距离对她也是比较有利。
司宁宁心里也有考量过,平时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但是一切不必要的接触,完全可以避免。
“宁宁?”
“啊?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司宁宁回过神,事情经过也不好跟徐淑华明说,于是就随便扯了借口,“他说我做饭不好吃,可是你知道的,我做的饭平时大家都挺喜欢……反正我就有点不高兴了。”
“……”徐淑华一张脸质疑皱起,当然,她质疑的不是司宁宁,而是莫北。
司宁宁做饭的手艺在知青点获得大家一致好评,而且是真的很好吃,炖了骨头汤比上回在国营饭店吃的那一块红烧肉还要香呢。
要是这样莫北都能嫌弃,那还有什么能让他满足的?
徐淑华叹了口气,成功被司宁宁转移注意力,末了还不忘安慰司宁宁:“算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收拾一下吃饭吧!”
“嗯。”
继下午收到米袋之后,莫北就坐在门口捧着书,明面上市看书,实则就是蹲点儿等司宁宁回来。
知青点四周环树,傍晚司宁宁回来时,这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就莫北进屋放书的空档,司宁宁已经进了屋。
之后两人再对上,堂屋桌边已经坐满了人,莫北想开口也找不到机会。
饭后想喊司宁宁出去说话吧,每每要开口,又总是赶巧有人先一步把人叫走。
一通墨迹,天色已经全部黑下,再叫司宁宁出去也不方便了,莫北只好暂时放弃,一张俊脸剑眉紧紧拢起,不仅心里沉甸甸的,周身也仿佛笼罩一层压抑的黑气。
莫北一路回屋,李凌源大气不敢喘,反之宋书瀚,嘴唇挂着浅浅笑意,推了一下镜框,眼观鼻,鼻观心,充当起合格的旁观者,半句话不多说。
一夜安稳过去,第二天清早司宁宁做好早饭,后锅的水也烧好了,考虑到今天知青带水去地里喝,不用她送,司宁宁也就没有往壶里灌。
拎着象鼻壶在井边洗干净,顺手摘了一些薄荷,回屋里把壶搁在灶边,司宁宁拿了一只碗装薄荷嫩尖儿,并写了一张字条压在碗下。
大概意思就是大家起来吃饭的时候,后锅水温度也差不多了,自己装壶,再把薄荷放进去就行。
忙完这些,司宁宁打着哈欠又爬上床补眠去了。
打谷场那边早上一般都是忙活铺稻谷、碾谷子,扬谷子的活儿在靠近中午和半下午那会儿,她正常时间点儿出门去猪栏喂猪,然后过去时间刚刚好,不用那么早出门。
因为安排的工作上工时间点不同,司宁宁很少早上跟大家一起吃饭,本来也没什么,然而经过昨天下午的事后,今早饭桌上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
李凌源一边吃红薯一边打量,硬要说出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吃完早饭,徐淑华她们灌上水拎着往外走,李凌源问了一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男女知青干的活儿不一样,前后分两拨走。
李凌源怂唧唧的眼神往一脸阴沉的莫北身上扫:“莫老大,你是不是惹司知青不高兴了?昨天晚上司知青都不做饭了,今天还让咱们自己带水……”
莫北垂下眼睑,没说话。
他知道司宁宁生气了,可又不知道司宁宁到底为什么生气,是哪句话误会了还是怎么样?
想问清楚,又一直找不到机会。
莫北也烦着呢。
平时干活儿太累,李凌源便把乐趣建立在每天吃饭的时候,每天的饭点儿对他来说就像是“开盲盒”,就期待着司宁宁能做出什么稀奇古怪、还好吃的菜上面。
昨晚司宁宁没做饭,是徐淑华做的。
虽然今早是司宁宁做的吧,但是李凌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担心之后司宁宁会真的撂挑子不干,那他的人生真的要跌入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