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谷其实也不知道,不过联想到大哥之前说有地方吃饭,下意识觉得他大哥就是去了县里。
司宁宁一听这话,就知道怎么安排了。
她扒了一口饭,咽下食物道:“家里没人儿,你们就别回去了。等下午你们大哥回来了,再来接你们吧。”
“好~”早苗乖巧点头。
禾谷更别说,他喜欢跟司宁宁待在一起,巴不得留下。
吃完饭顺势在井边洗碗,司宁宁带着两小只回屋,堂屋里男知青已经散去,徐淑华她们在收拾桌子。
司宁宁把钱票和记账的本子拿出来交给蒋月和宋小芸,让她两算一算,根据账本上记的按比例退还给大家。
蒋月和宋小芸都是初中文凭,这种小账根本不在话下,司宁宁并不担心。
交代完这些,司宁宁把堂屋门口那块地方清扫干净后,回房间撤下凉席扑了上去,床板上垫的被子则是抱到外面晾衣竿抖开晾晒。
翻出旧毛巾打湿透干够,把凉席蹭了一遍,等待残余水分被风吹干,司宁宁蹲在边上,拍拍凉席冲转战到门口玩麻子扁担的禾谷和早苗道:“好了,游戏等下午在玩儿,先睡午觉。”
徐淑华从厨房出来,听见话笑道:“你会挑地方,睡地上能行吗?”
“咋不行?风从这过凉快着呢。”司宁宁弯眸轻笑。
不是下雨、回潮天,睡睡午觉还是可以的,要是长期睡肯定不行。
容易得风湿。
宋小芸问:“两小的睡这,你睡哪儿?”
“我不困。”司宁宁摇摇头。
“这地儿好啊!凉席也大,他俩人瘦,睡下指定还能空出一大片。”
蒋月算完账,剩余的钱分成七份,女知青这边的各自拿好,还有三份等着晚点上工再给男知青们。
蒋月边说,目光边往司宁宁那边瞟,“我能上去挤挤不?”
“行啊,你看看你是打算腿不要,还是头不要?”司宁宁耸肩笑着打趣。
拢共才一米五宽的凉席,两小只睡肯定是富余,再来个孩子也能挤下,可要是蒋月上去,那可就不行了。
蒋月瘪嘴傲娇轻哼一声,没再继续往下说。
禾谷和早苗又玩了一会儿,到井边洗了手才回来躺凉席上酝酿睡意。
反之屋里几个姑娘,难得没有午睡,围拢堂屋桌边团团坐,有托腮的,也有趴桌上的,但统一的是,她们都下意识放轻声音交谈:
“队长说这季谷子割得差不多了,马上要忙着打谷子,还有插下一季度的秧苗,今天下午放咱们半天假,明天等安排。”
“我都散架了,还好咱们这儿不是那什么、嗯……han省还是海南岛来着?要种三季稻子?”徐淑华挠挠脖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咱们这才收第一季,要真来个三季,皮都得磨掉两层。”
司宁宁颔首没吭声,心里却道:谁说不是?
这群从城市上来的年轻人,能没有抱怨的坚持那么久,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门外屋前屋后竹影树叶晃动,木窗发出牙酸的“咯吱”声,屋里有片刻的沉静,忽听宋小芸垂眸叹道:“我以为忙完这阵子怎么也能歇两天,现在看来,过几天还要更忙。”
“也还好吧……累是累,不过要是能像今天中午这样,偶尔能吃一顿满足的荤腥,光是肉汤我也乐意。”徐淑华不好意思哈哈两声,“我家里弟弟妹妹多,父母让孩子,大的让小的,平时不管买点儿啥,我从来没沾上半点。”
徐淑华有些感慨地看向门外苍翠连绵的叶间,“其实我觉得,也挺好的,某种意义上挺舒坦。”
禾谷和早苗已经睡熟,两小只一个侧躺,一个呈大字躺开,一会儿要是翻身,都能滚到地上去。
宋小芸她们谈论农忙、谈论家庭,司宁宁自诩没有什么插话的立场,就没多说。
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蹲下,抱着早苗往凉席中间挪了挪,起身前,司宁宁抬手横向挥了挥。
知青点还剩大半幅猪肝,可能是散发腥味的缘故,吸引了几只苍蝇。
日常碎碎念: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你愿意回到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