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给我的?”
霍朗带了水壶,刚才还喝水来着,这竹筒里的水,只能是带着给她的。
司宁宁唇瓣弯出狡黠弧度,捧着竹筒跳开两步,意有所指道:“你考虑得还挺周到嘛,以前没少关照女孩子吧?”
“……”霍朗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而他的反应,让司宁宁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设下的圈套,对方完美中招一样。
一时之间,她以拳抵唇,笑得身体轻颤,笑容、笑声止不住。
小姑娘“嘻嘻哈哈”身体如同风中乱颤的花,霍朗突然就觉得,这姑娘不光性子鬼精、嘴皮子利索,有时候还磨人得很。
“别闹,要不然时间不够了。”
“哦!”
之后司宁宁果然不再闹了。
霍朗摸出小刀,先是在兔子脖颈割了个十字口,紧接着将小刀插入兔子下颚,连兔子一起用力钉在树上。
找到兔子脖子上的十字口,摸索了一下似乎在掐着力点。
司宁宁站在一旁看着,原本觉得处理兔子应该挺费劲,想看看霍朗怎么弄,结果就见霍朗摸索了一下,用力往下一拉,除了尾巴部分,整张兔子皮都下来了。
灰毛兔子一秒变成血淋淋的……跟只血耗子似的。
司宁宁“嘶”了一声,本能地后退。
霍朗斜眼睨她,“怕了?”
“……我是担心血溅到我身上。”
一只死兔子有什么好怕的?
还能蹦跶起来咬她么?
就算要咬人,那也应该咬霍朗,他用铳打的。
又不是她。
“……”
霍朗沉默了。
仿佛看穿了司宁宁的心理活动,接下来他没再说话,也可能是担心开口之后,再被司宁宁无语到。
霍朗腰间一边一个竹篓,躬身蹲在湖边清理兔子,司宁宁就坐在他一侧的大石头上荡着腿,怀里夹着野百合,手里攥着一长条的金银花,悠闲地吸着蜜。
徐徐夏风吹过,带着微暖的温度,吹得花海此起彼伏,吹得司宁宁前额细软刘海乱飞。
偶尔两根发丝粘在睫毛上,她皱脸又眨眼,可也仅是那一瞬间的懊恼,她脸上笑容重新明媚。
属于少女朝气而明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霍朗清理完兔子回头看见这一幕,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他起身扬扬湿哒哒的手,“走吧。”
“哦。”司宁宁跳下大石头,转瞬又问:“往哪边走?”
“去树荫底下。”
正午太阳转移,已经到了头顶,站在哪儿都热。
霍朗没有明确指哪块地方,司宁宁琢磨了一下,提步朝刚才摘刺泡儿的地方走去。
成片的刺泡儿刺藤也被太阳笼罩,司宁宁走在前面顺着坡道钻进林中树荫地下。
她坐在隆起的树根上面,目睹霍朗制作支架,又用藤蔓将兔子在支架上捆绑好。
捆绑好的兔子暂时由司宁宁拿着,霍朗捡来一根扎实的腕粗树干,用小刀将树干一段削除倾斜弧度,而后以四十五度倾斜扎入地面,同样快速来了十几下,那树干就如铲子一般,在地面挖出一个直径二十多公分,半圆如锅底般的浅坑。
之后落叶生火,枯枝稳住火苗,一根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丢进火堆后,渐渐地,上面陆续放上较粗的柴火。
一切进展自然迅速,让司宁宁有种两个人好像经历过很多回类似场景的错觉。
霍朗伸手,司宁宁顺势把兔子递了过去。
抱膝坐在一边,看霍朗翻动兔子,娴熟撒盐的动作,司宁宁忍不住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还说今天能秀到霍朗呢,结果反被霍朗秀到了。
想到这儿,司宁宁就想起了出门带的凉皮,连忙把一旁的竹篓扒拉过来,从里拿出铝制饭盒和一包包透明塑料袋。
她把东西一一晾在霍朗面前,颇有些得意:“我也带了东西!”
饭盒扣着盖儿,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见那一个个透明塑料袋里的东西,霍朗轻薄唇瓣狠狠抽了抽。
霍朗以为,他带调味料已经很过头了,难料到司宁宁更胜一筹,看她都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