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归根到底,这是蒋月和宋小芸两人之间的事,跟司宁宁没关系,她现在把机会创造出来了,其他的一切随缘,由她们自己发展。
饭后,知青们或站在屋檐下,或前往井边洗饭盒,有的相隔远了,说话时还会嚷嚷一两句。
乌墨月色渐浓,每天的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知青点最热闹,最欢快的时候。
男知青那边嘻嘻哈哈,隔着一堵墙,女知青用衣服蒙了窗户,一个个脱衣洗漱。
平时睡觉什么的,也不觉得房间小,这会儿地上一连摆了几个盆,姑娘们光溜溜一条,蹲着站着的,不说臊得慌,也确实挤得慌。
司宁宁不喜欢别人看自己,那样会让她觉得不自在,所以这个时候,她当然也不会去看别人。
其他姑娘擦澡,司宁宁就打了盆水,在门后应对似的草草擦了几下,接着就爬上了床。
后半夜其他姑娘都睡熟了,司宁宁才又爬起来,进空间洗了个彻底。
不多会儿从洗手间出来,司宁宁窝在客厅沙发舒舒服服地吃了大半块西瓜,想到明天要出门,而且中午大概率不回来,司宁宁琢磨要不要带点吃的过去。
如果要带,那带些什么好呢?
大米面粉之类的食物不妥帖,司宁宁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
天这么热,还有什么能比爽口的凉皮更适合的?
想到就干,司宁宁起身直奔厨房,面粉、盐、水各种,将它们分别取对应比例后,一起倒进盆里,之后就是和面、揉面。
司宁宁自己会做的饭菜并不多,会的几样都是在姥姥那儿看得多了,眼睛和大脑已经记下那些菜式的所有步骤。
这回的凉皮也并不是在姥姥那里学的,不过却和姥姥多少粘连了点关系。
司宁宁高中的某次暑假,可能是高一,也有可能是高二,她记不太清了。
当时姥姥因为阑尾炎手术,半个月不能下床,姥爷打来电话,让她过去陪同,哄姥姥解闷儿。
她当然想也没想的就去了。
姥爷和姥姥吧……
纵使家庭条件不错,他们老两口日子却一直过得十分保守清贫,守着早几年司宁宁母亲重新修整过的别墅,里面愣是没有一位管家、佣人。
那段时间日常琐碎被姥爷一个人包揽,司宁宁每天除了料理自己的事,就是陪在姥姥跟前。
看着姥爷每天忙前忙后,她作为一个小辈,心里其实很愧疚,很不得劲儿,于是便尝试在网上搜集各种视频,打算包揽做饭的活儿。
姥爷姥姥疼她,最后也没让她得逞。
虽然没得逞,却为她厨艺垫下了基础。
这还真是……
“害……”
司宁宁唇瓣弯起轻轻的叹了口气,明明是笑着的,眼角却忍不住带了点湿意。
思绪回笼,手下面也揉得差不多了,司宁宁把和面的盆洗干净,面团放在盆中端到水龙头下面接了半盆水。
之后将盆放在桌上,司宁宁又转身在橱柜底下翻出滤网和另一个崭新的不锈钢盆。
等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始着手洗面。
面团圆鼓鼓的,有一半冒出水面,司宁宁把面团按扁完全沉入水中,之后以反复推开、拢紧交叠的方式不断揉洗。
莫约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面团缩小五分之三,大部分的“面”已经被洗出来,手里的渐渐体现面筋的劲道,因此手感从最开始的绵软变得多了些阻力。
司宁宁把滤网架在不锈钢盆上,揉出来的面浆从中过滤,把过滤出来的渣子和面团取出再次放进盆里,接水继续揉,直到面团又缩小一半,彻底呈现面筋的雏形她才收手。
揉出的面浆通过滤网倒回之前的盆,随后,司宁宁将盆放进冰箱上层。
凉皮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出来的,在上锅之前,洗出来的面浆还需要静置,到时候撇去多余的水分,只取最底下的沉淀部分。
算算时间,一般静置三四个小时就可以了,而空间和外面属于不同位面,时间流速不同,等早上其他知青去上工了,她再进空间也来得及的。
司宁宁安下心,现在她整个人都十分精神,一点也不困,干脆把面筋也处理了出来。
之后又切了黄瓜丝,打了蒜泥,把要用的调味料一一罗列出来,就放在厨房中间的置物桌上,只等明天进来随手拿了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