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点头,“我是可以的,但是总是麻烦莲米婶合适吗?”
霍朗喑哑一笑,想捏捏司宁宁软软滑滑的腮肉,大抵是觉得自己手搬了砖,脏得很,伸到很空又缩了回来,继续捏着司宁宁的手把玩。
司宁宁身材匀称,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肉,手亦是葱白纤细,可姑娘家的手跟糙汉的手终究不一样,即使没什么肉,捏着也觉得软乎。
霍朗有些爱不释手,一会儿挠挠司宁宁掌心,一会儿勾勾她手指,捏捏指尖,温声坦言道:
“这时候就体现出住在村里的好处了,人情事,尤其是红喜事,大家都爱凑热闹,想着多占点喜气。”
司宁宁轻轻颔首,“那行,我就怕因为我俩的事儿总麻烦别人,回头喜庆事儿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不会,都会自家人,你别多想。”
“嗯。”司宁宁再次点头,同时在霍朗手心挠了挠,嘱咐道:“这事儿忙完你抽出工夫来,看买点什么或者跟宏兵叔吃个饭什么的,有来有往把态度摆出来,别让人家觉得咱们行事想当然,只会使唤人,不知道表示。”
霍朗被司宁宁一口一个“咱们”逗乐,心里熨帖得很,忙点头应声:
“放心好了,我都知道,这事儿我一直都放在心里呢,一准儿出不了差错。”
霍朗说是过几天让陈莲米上门,实际上跟司宁宁通过气后,第二天中午就让陈莲米带着东西去了知青点。
五斤红糖,五斤猪肉,额外还有红头绳,质地柔软的红色羊绒围巾,还有县里百货大楼都买不到的“时髦”仰视的衣服。
衣服有两套,一套是白色娃娃领,裙身水蓝色,质地丝滑亲肤。
另一套则是在列宁装的形制上进行改革的两件套,有点像西装,属于这个年代女士比较正式的一种着装款式,衣服料子很厚实,沉甸甸的占了不轻的分量,同时质量方面也是相当不错的。
这几样东西,每一样单独拎出来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更别提这么多积在一起。
陈莲米拎着篮子进屋,在堂屋桌上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碰巧还在屋里的几个人撞上,看见这一幕一个个的眼睛都直了,嘴巴长大都能塞得下鸡蛋。
旁人越是惊讶越是吃惊,陈莲米腰杆就挺得越直。
她心里早把霍朗当成了自家人,眼下别人的震惊的目光,无一不是在彰显霍朗的本事和能干,陈莲米与有荣焉,打心里觉得高兴。
“司知青,我今天来你应该知道,是阿朗托我过来的,他家里没个大人,好些事办得束手束脚的,你千万别见怪。”
司宁宁眼眸弯弯,笑容轻浅,乖顺给陈莲米倒了杯茶,“婶儿说的哪里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婶儿快坐下喝茶,慢慢说。”
堂屋里,司宁宁和陈莲米有条不絮地在交涉,隔着一道房门,回避的几个姑娘正趴在房门上面,从缝隙中偷看偷听,不是侧头唏嘘交谈几句:
“这、这、宁宁真要嫁给那个安保队长了?”
“应该是的吧,都到这一步了还能假吗?那个霍朗长相不差,也有力气,虽然年纪大了点吧,可是他舍得啊!你看他桌上买的那些东西,光是那列宁装五十块都买不来!”
蒋月趴在门板缝隙往外看,不多会儿压低声音叹道:“我对对象的要求不高,不指望他长得有多好看,也不在他有没有钱,知道疼人就行……”
徐淑华推了她一把,眨眼憋笑着打趣,“咋啦!你思春了?”
“你才思春了!”蒋月脸红,扭过身子推搡徐淑华,“你再乱说,我、我打你了!”
徐淑华“噗”地笑了声,又憋着笑意说道:“我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该不会比我说……”
“说中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徐淑华就被蒋月推到床上,压着挠起了胳肢窝。
“都说了没有,你看你嘴巴不把门,讨厌死了!”
“哈哈哈,好,我错、我错了,哈哈哈,别挠了,快别挠了!”
徐淑华抵死反抗跟蒋月闹成一团。
屋里哄哄一片,推搡之间不小心撞到了站在房间中间的宋小芸,虽然没多大的力道,但宋小芸仿佛是走神了,被她们撞了一下登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蒋月和徐淑华忙停下打闹,一边一个挽着宋小芸的胳膊,原本还想迎合气氛打趣两句来着,却见宋小芸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都有些泛青的阵势。
徐淑华被吓了一跳,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宋小芸正色问:“小芸,你怎么了?”
蒋月这时也发现了宋小芸的不对劲,手背贴上宋小芸额头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