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花的花,该省的省,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死命节俭过的苦巴巴的,没意义。”
拍拍猴头肩膀,司宁宁调转步子往外走,“下午还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没看见程老,回头他来了,你替我问声好吧。”
“唉行!”猴头跟着出了隔间,一边跟在司宁宁身后送司宁宁,一边着急嘱咐:“东东,我跟你说的东西你多想着点儿!”
司宁宁已经跨出废品站门口,人摆摆手没有回头。
回到小院草草收拾打扫了一下,司宁宁换回来时装扮。
一切打点妥当后,司宁宁推着自行车锁上院门,先去供销社应对买了点东西,事后又回到国营饭店点了一份菠菜蛋花汤坐在二楼窗户边,配着早上剩下的包子一边吃,一边等霍朗。
霍朗时间掐得很准,差不多就是走时估算的时间回来的,彼时司宁宁最后一口包子还没来得及咽下,一抬头就看见他从楼梯口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风尘仆仆脸和鼻子被风吹得通红的人。
司宁宁下意识起身,想要说话却被包子噎到,两手捂着脖子咳了好一会儿,霍朗把箱子放在桌边,一面让宋书瀚先坐,一面帮司宁宁拍了拍,把汤递过去让她喝一口缓缓,同时会意解释:
“拉砖回来的路上遇上宋知青了,顺路捎了一脚。”
宋书瀚搓搓脸,又搓搓手,缓了好一会儿跟着笑道:“得亏遇见霍朗同志了,要不然回来这一段路我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霍朗弯弓眉扬起,笑了笑没说什么,目光转向司宁宁,见司宁宁已经缓过劲儿来,他撑桌站起身:
“我还有事要处理,宋知青应该也要吃饭,你跟他在这等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司宁宁知道,霍朗说得办事八成就是去找汪松他们,于是点点头,“你去吧。等下……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再去?”
“不用,在县里的时候吃过了,这会儿还不饿。”
两人问答自如,宋书瀚默不作声目的一切。
片刻后跟霍朗一起下楼,买完吃地再回来,宋书瀚坐在桌边大口吃了两口面,圆框眼镜被热气熏出一层白雾,他摘下眼镜用衣服蹭了蹭,忽然道:
“司知青,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啊?”司宁宁有点懵,“什么?”
“我是说。”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袅袅热雾掩去宋书瀚眼底锐利锋芒,他弯唇一笑,又恢复成平时腼腆和煦的模样,“你已经确认要和霍朗同志在一起了吗?”
宋书瀚很聪明也很通透,一直以来,许多事都是看破不说破,这还是他头一次说话这么直白。
司宁宁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也只是点头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司宁宁知道宋书瀚聪明,所以对宋书瀚发现并确定这件事,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场面一度陷入安静,只有宋书瀚低头大口吸溜面条的声音在响起。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勉强将空了十几个钟头的肚子垫了个底,宋书瀚把碗推去一旁,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挺好的。”
司宁宁点了点头,垂下眼睑没说话。
直觉告诉她,宋书瀚会说起这事,绝对不是为了跟她说“挺好的”的三个字。
果不其然,宋书瀚低“嗯”一声,又开口了:
“霍朗同志很有实力,你漂亮,也很聪明,同时很有思想,我觉得你们很般配,但是同时,我觉得,其实你跟莫北也很般配。”
“所以能问一下吗?”宋书瀚缓了一口气,抬眼直直望向司宁宁,“为什么是霍朗,而不是莫北?”81zw.??m
“或者说,为什么不能是莫北呢?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他中意你的吧。”
中意就是喜欢的意思,属于一种表达喜欢,又比较含蓄的用词。
司宁宁也是经过霍朗大剌剌的指正,最近才意识到这一点,宋书瀚连续几个问题跑过来,把她大脑震得一片空白,好半天找不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