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刚送来两款料子,有六个花色,你看看。”司宁宁刚应声没多会儿,售货员就搬来了一小叠尺宽的布头:
“咱们这儿开年后天就暖得快,这两款料子时下买得好,做夹衣能穿春秋,做单衣夏天也能穿。你看这花色,也耐脏。”
拿过来的都是样品,可以看可以摸,司宁宁就挨个看,挨个摸着感受,觉得手感不错,做贴身衣服也可以,就挑着其中一个小碎花的样式问:
“我觉得行,这个料子这个花色怎么卖?多少钱一尺?”
“这是细棉,都是好料子,所以比处理布要贵一些,得八分钱一尺,额外要一张布票。”
司宁宁低“嗯”一声,摸着布料没说话。
她空间里也有细棉布,不过花样比较清新,她能拿出来一些,但也不能多拿。
真踌躇计算扯几尺回去合适,一侧霍朗已经往柜台上递过去一小叠布票:“这布有多少?都拿上。”
他那布票看着不多,只有四五张,可上面最大的数额确实五市尺。
司宁宁惊了一下连忙把面上几张大数额的布票拿回来,冲售货员抱歉笑道:“呵呵……给我扯两尺就够了,我再看看别的花样。”
售货员了然笑笑,说了句没事。
司宁宁抽空回头看霍朗,赶在她说话前,霍朗道:“我平时没什么花销,钱票都攒着呢,你看中什么买就是,难得出来买一回东西,不用给我省钱。”
一路过来,除了自行车,司宁宁就没对什么东西上过心,也就那布料多看了两眼,但最后也只要了两尺。
两尺布能做什么?最多能给早苗或者禾谷做两件换洗的小背心,还是紧凑的那种。
“东西才拿上来,你急什么?慢慢看,慢慢挑不行?”司宁宁嗔怪瞟了霍朗一眼,哼道:“今天出来花的就是你的钱,我可不给你省,一会儿你别心疼就是了。”
“哈哈,不心疼,你可劲儿花吧,要是不够花,那我就先打条子!”
霍朗哈哈笑道。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身为男人,挣钱就是为了给媳妇花。
对霍朗来说,司宁宁愿意花他的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如果司宁宁事事都分得清楚,分得开,霍朗反而觉得不得劲儿。
司宁宁慢慢挑慢慢看,又扯了几尺素色布和处理布。
这柜台不光卖布料,什么针脚、扣子、成衣的也都有,司宁宁跟售货员说要看看扣子,事后就在她挑扣子的时候,赶上三个年轻的长辫子姑娘过来。
那三个姑娘一开口就指着货架上的衣服问,售货员介绍是新送来的,是什么时下卖得很好的的确良的料子。
几个姑娘一听是的确良,一个个的都激动得不行,又看见麻色粗线格的设计在县里、乡下都少见得很,三人都有些心动,一同软磨硬求着售货员把衣服取下来,三个人轮流试了个边。
时间花了不老少,三个姑娘也都很喜欢,可随后还是没买。
因为价格的原因。
这批成衣虽然不要布票,售价却高得吓人,要十八块一件。
几个姑娘再喜欢,最后也败在了价格上,一个个地败兴离去。
售货员见怪不怪,仿佛习以为常,面带无奈笑意将衣服抖了抖,拿过竹子铁钩制的撑衣杆就要把衣服挂回架子上。
司宁宁挑着扣子没怎么注意身旁情况,霍朗一直守在她身边,却是将情况从头看到了尾。
想着那几个女同志试穿上身效果确实不错,霍朗就轻推了司宁宁一下,“要不你也试试看?合适咱们买一身。”
司宁宁不明所以,那边售货员衣服还没挂回去呢,听见这话,忙笑道:“你对象身形好,这衣服肯定能穿。的确良这个料子你们是知道的,大城市上都抢不着,我们这儿也就剩两件了。”
一听只剩下两件,霍朗更是着急得不行,生怕一会儿有人过来跟他们抢,更是铆足了劲儿劝司宁宁:“试试吧,试试吧!先试试再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