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王嫂是落月国的女人,落月国女人强势有担当,所以才能这般忍忍十五年,把大哥的唯一血脉抚养成人。
他心中多有愧疚,竟然没有早点找到她们,看着站在面前的王嫂,他思绪万千,心腔起伏,一时间哑言了。
宁夫人不认得西平王。
当年她在西南王府的时候,西平王在军营,她不过是匆匆见过他几面,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变了样。
这个男人是谁?
他为什么有印着这种图案的信笺?
这信笺,是当初西南王府专用的,上头的图案,是她和王爷亲手设计的。
世无其二!
“是谁?”
宁夫人颤抖一声问,嗓音都是哑的。
眼尾泛红,腥红的眸里,好像随时都能翻滚起狂热的血海深仇。
又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委屈。
她就知道是假的,王爷不可能回来了!再也不可能回来!
她想要吼嚎大哭!
可是,残存的一点理智让她忍住了,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西平王看着她,低低道,“王嫂,我是南宫修。”
南宫修,南宫……
这压抑在心底十几年,午夜梦回都不敢去多想的姓氏,就这么砸在她的耳朵里。
眸中的雾意骤然聚拢,啪嗒一声便掉了下来。
然后便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掉得无声无息。
西平王也不敢打扰她,静静的坐在等她。
真正的悲痛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能明白。
就像当初在军中,骤然听得大哥家被诛杀,他拔剑四顾茫然一片一般,那是宇宙失色,恨不得毁灭世界的痛。
宁夫人很快便控制好了自己的感情,她感情内敛,哪怕再震动也不会表现出太多的感情,刚刚实在是太震撼了,所以一时失态。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娴淑,低低道,“如何让我相信是南宫修。”
既是以南宫修的身份找到了她,必定是有事所求,既是有事情所求,她当然得确认身份。
南宫修听罢,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踱过来,递给了她,低低道,“我是不是南宫修,王嫂看这个便知。”
宁夫人一看,瞳孔骤缩,心尖一震,眼眶顿时控制不住又红了。
这是当初王爷亲自命人打造的玉佩,打造了两个,一个送给了她,一个送给了南宫修。
王爷说过,她和南宫修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他的手下,见玉佩如见他,拿着玉佩可以调动他的亲卫。
这枚玉佩,被她紧紧的锁在了箱底,十五年来,她一次都没有翻出来看过,生怕看见了,自己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