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岁丰掐准时机,发出致命疑问——
“对了文娟,我这段时间终于想起来,你不是上的普通高中吗?应该不是护理专业吧?”
“怎么会来当护士?”
这话一说,护士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文娟:!!!
她瞬间着急起来,讷讷道:
“我我上了的……”
她跟原本要报到的姑娘恰恰好姓氏相同,到这里就说改了个名。
一般换工作可以光明正大的换,但是偏偏护理行业不一样,还是需要有专业证书的。
再加上从家里卷的那笔钱开路,负责交接的人看着手里的介绍信和那张毕业证书,以及岗位通知书……就没有多做计较。
前几年风风雨雨的,改个名可太正常了。
既然有好处可拿,人家该有的材料都齐全,何必呢?
这些猜测,日常大家伙儿也不是没有聊过,只不过没有证据。
然而这几天带她,已经带到火山喷发边缘的护士却冷笑一声:
“我相信你是学过的。来,跟我讲讲酒精和碘伏的具体区别。”
具体区别?
啥区别?
文娟来这里,是想找对象和逃避重男轻女的家庭,没有说真的要一辈子来当护士的!
工资又低又累,有什么可干的?
至于说酒精和碘伏的区别……
不就是一个有颜色,一个没颜色,一个用起来疼,一个不疼吗?
但此刻,看着冷笑盯着自己的那位护士。
再看时岁丰,她突然明白——
这几天时岁丰那些冷淡的回答,并不是已经有了松软的迹象!而是无奈之下的客套发言!
如今,这狗男人到底还是没眼光……
可他也太恶毒了吧!
文娟气疯了:
“时岁丰,枉我对你一片情深,你竟然敢砸我饭碗……”
活该被戴绿帽子,老婆跟人跑!
文娟心中恨死他了。
——她可是农村户口啊,虽然有高中学历,但是在这年代,工作根本轮不到自己!
好不容易弄来一个,又换上这么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岗位。
文娟心想,我在这里天天被人家骂,都忍下来了,为什么这么努力最后却还要被戳穿?
一个专业证书就那么重要吗?
实践才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但很可惜,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听她说话了。
……
时岁丰出院后,恰恰赶上一辆出差过来的军车。
他上了车,问着相熟的战友:
“你怎么开车到这里来了?”
对方笑呵呵的回答:
“你立功了还不知道吗?之前被你救下的教授,手中掌握着新技术,这不,被临时护送到这边研究所里交流了一个星期,今天刚好回去。”
他喜滋滋的:
“听说新技术了不得呀,这次排雷一点伤亡都没有——”
这话刚说,便又想起时岁丰还坐在车里,赶紧讪讪的笑了起来:
“我是说,多亏你的福,一点伤亡都没有。咱们营区真是捡了个宝啊!”
瞧,这样的人才,咱发掘的!
时岁丰也笑了起来。
车子一路缓缓前行,不多时,便成功接到了郑教授。
小老头如今容光焕发,满心都是激昂的斗志。
一见时岁丰他就激动起来:
“时队长,你没事吧?”
一边还叹息着:“多亏你救了我,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时岁丰也无奈:
“郑教授,小轩还在家里等着你,你可千万不能再做这种莽撞的事情了。”
郑教授表情讪讪——
“我那不是没办法……”
但凡有点办法,谁也不想的对不对?
但他很快又想起另一个重点——
“对啊,我家里还有个孙子,我给忘了!”
一边就着急起来:
“我不在,他在家怎么生活啊?”
开车的人实在没忍住,心想这搞研究的真是废寝忘食啊,那么大一个孙子都给忘了。
小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哎哟,不会有事儿吧?
可转念一想:咦,不对啊,不是听说郑教授的孙子最喜欢到时家去玩吗?
果然。
只听时岁丰安慰道:“放心吧郑教授,小轩自己一个人会洗漱清洁整理,也知道去食堂吃饭,你们家的粮票不都由他保管吗?”
“再说了,我们家也有人做饭,饿不着的。”
郑教授:……
他猛的松了口气:
“对啊,我以前的饭都是他打回来的,小轩这孩子确实不用操心。”
……
时家。
正在教课的小轩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大蛋警惕起来:“你可别感冒啊,传染的!”
主要是吃药要花钱的。
小轩无奈道:“估计有人惦记我呢——一想二骂三感冒。”
“唉,也不知道我爷爷一个人在外头,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顾平一边刷刷刷做题,一边头也不抬:
“你今年才几岁啊,在你出生之前你爷爷都过得好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顾平说话不多,也不大中听,但是讲的还挺有道理的。
小轩想了想,这个逻辑也确实没有问题,所以安心的又开始讲下一个重点了。
他们的目标是,下学期争取都跟小轩一起上四年级!
这样,就可以省下从学前班到三年级的学费了!
五个小孩,一学期十好几块呢!
就算不能都上四年级,最起码,不能都还只在一年级或学前班吧。
无奈的小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