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有些路，虽然崎岖坎坷，荆棘丛生，可是我们注定要前行。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一生中必须跨越的鸿沟。”

“柠柠。”

他低着声音，嗓音低磁冷醇，携裹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我这一生，也曾渴望过一些东西，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遥不可及的水中月，镜中花，我还是傻傻地在原地等待。”

“说实话，我也曾得到过许多，我也曾发自内心地快乐过，但是走到最后我却发现，我的努力，从来没有被人看见过。”

司柠表情微微一僵。

在听零度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好像是被人抓去了一角似的，空落落的。

零度在她面前，是张扬邪肆，雍容闲雅的。

他教会她许多，帮助她许多。

她人生低谷时，都是零度伸出手拉她一把。

在她那些黑暗的生命中，零度就是那一缕阳光。

司柠很少看见他感慨，也很少看见他伤感。

“师父，您是因为我才难过的吗？”

零度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您一路扶持我，栽培我，守护我，在我心中，您的恩情，比天还要大，我结婚这件事，没有提前通知您，实在是我的错。”

“恩情？”

零度唇角飘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整个人如坠冰窖。

心脏碎成了渣渣。

原来在她心中，从来都未对自己生过那样的感情。

幸亏他没有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

否则，两个人恐怕连师徒都做不成。

零度暗自庆幸，却又偷偷在心里遗憾着什么。

司柠说：“师父，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

“你说吧。”

零度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事到如今，他什么都可以承受。

女孩儿很真诚地说：“我现在和沈南阁结婚了，已经是他正式的妻子了。所以我想带着年年和他一起住，师父，真的谢谢您这些年来对年年的悉心照顾！当初如果不是您的坚持，我们一定会过的很艰难。”

零度承认，在听司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大脑是空白的。

尽管早就知道司柠和年年注定会离自己而去。

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早，那么快。

算了，握不住的沙，还不如趁早扬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