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身呆在录音棚的第二天,她想对天咆哮,并质问一遍自己为什么要它改成这样?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unravel,真的,好难唱啊!!
“动けない动けない
动けない动けない
动けない动けないよ”
唱完一轮可以把天灵盖掀翻连续强混咬字,乔杉月疲惫的扶墙,不是她夸张,她真的很少体会唱到缺氧的感觉。而外面的录音师瞠目结舌,茶险些洒在桌上,属实是被这位传说中的音乐制作人狠狠惊艳了一把。
“杉月小姐的头腔共鸣真是要人命了啊…”
说一句毁天灭地的高音不为过吧?
“不好意思。”调整过来的乔杉月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请再来一次好吗?刚刚那版胸腔比例少了一些,听起来还不够痛。”
录音师:够痛了够痛了,dna都要动了,下一秒就想说错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我了。他的中二之魂都要熊熊燃烧了啊喂!
“好的。”
录制完毕后,耳机往头上一戴,乔杉月进入了谁都莫挨我的高度集中状态。她还想连夜赶回去看男朋友训练呢,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样,昨天姐姐发消息说他这两天练习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和自己视频时还在强撑精神,笑眯眯的背后明明是无止尽的疲惫。
实在是容易让人担心的羽生大人啊。
从15:00到21:40,接近六个小时,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混音处理,之后的母带可以拿回家再做了。告别这两日陪伴她工作的录音师和各位乐手,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十点半左右她上了车返回仙台。
为了安全起见,夜路的高速不能开的太快,到达冰场附近时已经是接近三点了。乔杉月晃了晃迷糊的脑袋试图清醒些许,缓缓走进冰场,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练习《unravel》的地狱级的编排步伐。
她默默来到场边,静静地看。一曲终结,他朝自己挥挥手,苍白的脸庞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夏夜虽有晚风,却仍旧炎热不已。胸前的训练服湿了大片,蓬松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一滴一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坠。
他插着腰,似乎在回忆刚刚的动作。
是什么时候感觉到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从那双涣散到失去焦点的眼睛吧,明亮的灯光照进去也无法将它点亮。左腿踉跄了一下,乔杉月心中一紧,接着,她看到他的眼皮懒懒的眨了两下,下一秒,那道身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如同破碎的蝴蝶,一点点往下坠,无力又绝望。那一刻乔杉月才知道人类的爆发力是无穷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用飞一般的速度冲过去的。
不能摔到头,脑海里只有这五个字。
她死死的环住那人的腰,右手下意识垫在他的脑后。
重重的一声,两人倒在寒冷刺骨的冰面上。
咔。
手腕连着手背又冷又痛,几乎失去直觉,可她顾不上自己。瞥见爱人不停起伏的胸口和无意识张大嘴试图吸取更多氧气的动作,她慌乱的掏出哮喘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药递到他嘴边。
“结弦,结弦。”
他似乎还有一丝意识,努力的吸取阀中的药物。半梦半醒间,他听到牙齿发颤的碰撞声和抑制不住的哭腔。
“姐姐,你在哪儿?结弦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