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乔杉月瘫在躺椅上,无精打采的晃了晃脚丫子,羽生结弦走过去将女朋友的小腿抬起来打量了下:“好像有些浮肿了。”
“没事,等会泡个澡就好了。”话还没说完,她又打了个哈欠,“呼,演员们真的好厉害。前两天弟弟和昊然上午还在岁月静好,下午就已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要是让我也这样来,估计会脑子炸掉的。”
“确实呢,因为时间线都是打乱的,会有点精分的感觉吧。”他在电影里出镜的时间很短,拍摄也是一天就结束了,当时只觉得自己发挥的不太好,出场时紧张到不行。而月酱在片场的状态比他当时自如多了,大概也是慢慢融入了环境吧。
见男朋友坐下了,乔杉月立马掉头躺过去,然后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本来我因为快要到那几场最难的戏了压力有点大,现在想到下了班都会有尼酱的抱抱,我就好多啦。”
“欣桑说还有五天就可以杀青了。”
“对啊,杀青戏就是我领便当的那场哦,听副导演说还会给我发红包。”
“原来月酱的杀青戏是那一场?”刚进组的时候他就听了全部的剧情,那一场戏也太悲伤了吧,光是想想台词和场景都会觉得难过。
“对啊,我很怕接不住给不了他们刺激,有点焦虑…”
看小姑娘闷闷不乐的模样,羽生结弦心疼极了,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柔声道:“那月酱和我具体说说好吗?”
“其实我一直在想,清弋死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剧本上写清弋是奕辰的年少心事,那清弋对奕辰呢?真的只是师徒情谊吗?她带奕辰回昭虞山时,奕辰才十几岁。两百多年的时间,奕辰已经不再是当年懵懂的小男生了。包括我和昊然搭档时,他也说觉得清弋在他长大后态度是有很明显的变化的。这几天都在拍他少年时期的戏,我就觉得这种对比更强烈了。”
“那月酱认为,清弋对奕辰和宴华的差别在哪儿呢?”
“嗯…”这个问题似乎问倒了乔杉月,思虑了良久才回答道:“我觉得宴华在清弋眼里更像弟弟、家人一样的存在,她很疼爱他,不然也不会唯独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对于奕辰,我觉得前期是师傅对徒弟的爱护之心比较多。但在他长大后,这份感情就有一点变质了。他们三人一起去游历的时候,老板都会把奕辰认作是清弋的夫君,那我认为两人的磁场肯定是有非常契合的感觉才能让小摊老板这样认为吧?而且他俩光看外貌和服装差异并不是很大,为何偏偏是奕辰,而不是宴华。每句台词都是有逻辑的,尼酱觉得呢?”
“唔,确实是。今天我在监视器面前看的时候,会觉得小马弟弟表现出的倾慕更直白冲动一些。但另一位的就是隐忍内敛的表演方式,他全程都很小心翼翼,虽然也做过幼稚的举动,但从没有越过那道线。但,如果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或许压抑的感情会爆发出来吧。”
“尼酱。”
“嗯?”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剧本最后的时候哭了,我在想啊,她叮嘱奕辰怎么活下去,怎么解除身上的封印,还有不要为了她失去理智,却没有把心意说明白。或许她的考量是说了会让奕辰陷入更大更深的遗憾吧,我能理解,但无可避免的从心底感到悲凉。包括她最后为了苍生献祭,若是换了我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事的。”
这场戏的基调是沉重的,听小姑娘恹恹的讲述她对人物的理解,羽生结弦也被代入到了低落的氛围中去:“那月酱有没有想过,或许她断定奕辰能领会她的心意呢?”
“会吗?”乔杉月仰起头。
“因为她是武神啊。如果不是最特殊的人,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去帮他挡呢?未经思索的举动本身就是一种证明了。我想,奕辰或许就是因为懂得这层道理,才会在她死后那样痛苦吧。毕竟世间最彻骨的心碎,就是得到过,又失去了。”
羽生结弦的分析帮乔杉月打通了另一条思路,之前她一直站在清弋的视角里揣摩分析,有点钻牛角尖了。在脑中快速整理了下逻辑,苦恼迎刃而解。乔杉月欢喜的环上羽生结弦的脖子,整个人横坐在他怀里:“有道理,那我明天和导演还有昊然聊聊这个事,前两天我听昊哥说因为服化道和后期特效开销巨大,昊然和白鹿姐都是降了片酬来演的,导演貌似还把房子拿出去贷款了。我听白鹿姐说这次的剧本和以往的古偶都不一样,很少有男一女一不是一对更像同伴的,说不定新鲜的剧情和设定会让这部剧大爆。要是我多努力一点,把这场戏演好,说不定会成为一段经典呢。”
“我相信月酱哦,拍戏的话就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吧,开机之后,你就是清弋,要做清弋做的事,爱清弋爱的人。和这么优秀的演员合作,一定会是一份很难忘的经历的。”
“哦?尼酱难道不是因为吃醋来看我的吗?”乔杉月挑起眉,一脸坏笑的逗弄他:“现在让我全身心投入,到时候我出不了戏该怎么办?”
“咳咳。”羽生结弦尴尬的抠了抠脑袋,否认道:“没有啊,我是听月酱说在剧组压力太大怕你又吃不下饭才来监督的。而且,我才不会怀疑自己在月酱心里的地位呢。”他可是从八岁开始就在月酱心里住豪宅的男人!才不带怕的呢!
“是吗?”她可不信仙台醋坛子没翻。
面对女孩怀疑的神色,羽生结弦纠结了十秒钟,最后认命的点了点头,但仍旧嘴硬,耿着脖子道:“一点点而已。”
“噗。”
傲娇的脑壳被乔杉月温柔的拽了下来,她捧着他的脸,笑意盈盈的落下一个吻:“吃醋的尼酱也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