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酱因为什么想回到过去呢?”
“嗯,因为小时候很快乐吧。”
“现在不快乐?”
“那也不是,只是那时候快乐很简单,也很容易得到。想想那时候我最烦心的似乎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看成偶像的综艺都觉得天要塌了。小时候的我一定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什么的,是件很沉重的事啊。”
“那月酱有考虑过如果不做医生的话,会选什么职业吗?”
“嗯大概是进大学吧,当了一年多的老师,我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个职业的。既可以传授知识,还有时间再做做研究之类的,而且和学生们打交道也比较轻松,环境相对单纯。”
对于心上人可能会选择的职业,羽生结弦默默在心里记下,然后端过桌上的红茶递过去。
“谢谢。”
画面播放到那个被蛙叫虫鸣充斥的夏夜,龙猫蹦蹦跳跳的围着土地祭祀祝祷。一颗颗绿苗破土而出,发芽生长,从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像能撑起整片天空。
即使看过上百次,她仍会为这一幕感动到热泪盈眶。
就像小梅小月跳上龙猫柔软的肚子在田间荡漾那样,童年时她也在梦中有过这样的奇幻冒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似乎以其他的方式存在着。在一家大大的复古唱片店里,门口挂了一串风铃,微风来时会奏出限定乐章。前台坐着的女人爱穿墨绿色的衣裙,总是慵懒的靠在背后的书架上。
“好像在做梦,又不是做梦。”小梅和小月围在田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是啊,好像在做梦,但她又觉得那不是梦。
画面和梦中那人的心跳是那样真实,就像是她真实经历过的。梦境的最后,她听到了磁带坠地的声音。
那已经是十多岁时的梦了,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完了电影,天色渐渐暗下来,曼哈顿染上了纸醉金迷的外衣。纽约这座城市,繁华绚烂,却又像虚幻的梦。顾杉月盯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呆,问道:“结弦,你在加拿大的时候会不会很想家?”
“会的,虽然妈妈就在我身边。但是国外的一切还是很不习惯呢…月酱呢?在美国呆了十多年,会想念中国吗?”
“当然会啊,不过国内的环境不适合我,无论是科研还是医学都太高压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回国发展。好在年假能回去呆一段时间陪陪爸妈,不过他俩对我在不在身边也不是很在意。他们还挺享受现在的二人世界的,我回国小住很好,长期和他们呆一起就算了。我嫌他俩太肉麻,我爸嫌我争宠。”
“叔叔真可爱。”
顾杉月惊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夸赞,“哪里可爱了?不觉得很小气吗?”
“这能证明叔叔很爱阿姨吧。”
“那确实是,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特别认真的跟我说一定要对妈妈好,因为妈妈怀孕和生产的时候太辛苦。我出生之后他就去做了绝/育手术,因为不想再让我妈妈生宝宝了,觉得太损伤身体。”
“哇,叔叔真帅气。嗯,我很能理解他的做法,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会这么做吧。孕育生命的过程始终是妈妈一人在承担的。作为丈夫,既然不能分担妻子的痛苦,就要在其他方面事事照顾孕妇的情绪和包揽家务。而且身体是女性自己的,生育与否应该由她们自己选择,两个人因为相爱在一起,又不是为了一定要生个孩子才结婚。”
“结弦的想法和我一样呢。”顾杉月轻轻往羽生结弦的方向靠了靠,第一次压抑不住的挪到了离他更近的地方,“我是医生,知道生育的过程有多痛苦,甚至还进过产科的手术室。说实话,生宝宝的时候那个场面控制不住的话真的很没有尊严,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原地傻眼,心态直接崩了。我们国内在这方面的教育普及是很匮乏的,大家不太知道女性在怀孕和生产之后会可能出现什么‘后遗症’和需要面临的风险。对于我自己来说的话,在了解了整个过程后仍可以接受孕育,当然也有人不接受。我觉得这都是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已,生或者不生,该由女性自己来决定。”
“这么说来,我好像不太能想象月酱当妈妈的样子。”
“哎?为什么?”
“因为月酱看起来像大学生啊。”果然幼态脸就是很美滋滋啊,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显小来的。但这次遇上了真正的大佬,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月酱要是穿上制服就会秒变十八岁,完全不能想象她怀孕会是什么样啊…
闻言,顾杉月哀愁的双手捧上下巴嘟起嘴嘀咕道:“真的很显小吗?我是不是该去做个美黑啊…”
心脏暴击的羽生结弦战术性的喝了口水,“不用,现在的月酱很可爱,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类型哦。”
啊这,他怎么突然夸自己?他夸什么来的?
可爱,对哦,诗玥也很可爱!
看了眼表,顾杉月估摸着由美阿姨要回来了,她正要告辞,门禁就响了。
“嗯?由美阿姨没拿卡吗?”
“啊不是,是外卖到了。”
外卖?!怎么还有外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