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个上午,初末就这样顶着路人纷纷投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低着头、红着脸被慕流年拉着走。
那么多人的目光里,她的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可当她抬起头看见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时,就像看见了最真诚的希望。
在她最苍白的年华里,遇见了最美好的慕流年,那彼此交缠的手心定格住了时光。
流年的新家。
这是初末第一次来,进门的时候她是有些犹豫的,害怕看见许久不见的慕父慕母。可好像是她多虑了,慕父慕母在很早的时候就回到洛杉矶,去陪流年的爷爷了。也就是说现在在中国的只有慕流年一个人。
关上门之后,慕流年看着站在玄关处的初末,眼神转移到她的膝盖处,命令:“去浴室清理一下。”
初末乖乖的“哦”了一声,就往浴室走去。
“直走右拐,记得别碰水。”
他淡淡的声音在后面提醒,初末很认真地有在记,可是——
站在浴室里的时候,她才发现,嗯……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她该用什么清理了?墙壁上挂的毛巾吗?她才不舍得把它们弄脏。
流年的毛巾和他的浴室一样的简单,纯白的没有任何的点缀。可就是这样的白色,让初末觉得自己只是站在浴室的小角落里,就像是一块洁白的毛巾上沾染了灰尘。
流年路过浴室的时候就见她站在那里发呆,“怎么还站在这里?”
初末听见声音忙转身,“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一句。
流年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她对这里的陌生与窘迫,走进去,直接将她抱起放在琉璃洗漱台上,走出去将刚才准备好的医药箱拿了进来。
初末的膝盖上还黏着许多泥沙,流年直接从挂钩上拿下一条毛巾正要帮她擦,初末下意识地捂住他的手,“用纸巾就可以吧?要是用毛巾的话,以后就不能用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手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移动半分。
初末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低头看着他尽量不碰触她的伤口,用微湿的毛巾将她膝盖上的泥沙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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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末看着流年低垂的眉眼,认真的模样,比起平时少了分冷然,让人好像可以亲近的样子。
初末忽然就满心暖暖了,不管怎样,即使他对她生气,对她冷漠,但至少没有将她当成是陌生人,这就是她唯一的庆幸不是吗?
而此时的流年正低着头,看着她的伤口。将沙子都擦干净之后,才发现膝盖上的伤擦破的位置太大,换成平常的女生早就大喊大叫疼了,她却一直忍了这么久,半点声都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