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很不自在,眸光微闪咬了咬唇,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
莫逸风缓缓收回手一声轻叹:“真的没打算将紫秋许配给秦铭吗?”
若影摇了摇头:“紫秋可以嫁个好男人。”
“难道秦铭不好?”莫逸风因为若影的话而微微诧异。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若影急忙解释道,“秦铭是个好男人,但是秦铭已经有了妻房,若是他再纳妾,就不见得是个好男人了。罘”
莫逸风身子一僵。
若影转身依靠在假山上看向天际的夕阳:“不知道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是什么,但是在女人心里,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寄托,一辈子的赌注,一生只许一个人,可是男人的一生,却有无数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而且他可以将所有为之心动的女人全部都娶回去不是吗?”
“影儿,我……飑”
“三爷,这个时辰应该去用晚膳了,再不回去的话周叔可又要急了。”若影有意无意地打断了他的话。
莫逸风还想要说什么,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铭,也不知道他刚才究竟听到了多少。
秦铭低垂着头,心底百味杂陈,抬眸见他们二人一惊走远,他也立即跟了上去。
入夜,若影偷偷潜入了永王府,虽然没有莫逸风和安谦然那样出神的轻功,基本功还是很好的,所以自从上一次观察了地形,她很快就来到了倚竹园,随后顺着一旁的树爬到了屋顶,又估计着大概的位置蹲下身子揭开了瓦砾。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想来莫云廉已经睡下了。她通过那小小的一个空间打量着房间四周,只见房间里的东西全都已经被换了一套,看来莫云廉的病是真的好了,所以原先的东西都被拿去烧了。
她又将视线落向了莫云廉所睡的床,让她微微一怔的是,莫逸萧竟然坐在床尾似是睡着了。他竟然还守着莫云廉,他到底是有多重视这个孩子?
果然,他的心里住得最深的是柳毓璃,或者说,他的心里只有柳毓璃。
暗暗叹息了一声,她将瓦砾放回原位,而后又避过所有的护卫来到了萧贝月的房间,因为现在莫逸萧的俸禄减少了,府上的护卫也就少了许多,所以她比上一次前来夜探要容易得多。
但是在萧贝月的房中她并没有看见萧贝月,即使里面没有掌灯,她也能借着月光看见床上的被子并没有被睡过的痕迹,而且床边也没有放鞋子。
垂眸细想,或许她又去了莫心的房间,听安谦然说,因为莫心这几日的病情反复,所以萧贝月日夜都陪着她。
来到莫心的房顶,若影再次俯身解开瓦砾,果然看见萧贝月正在莫心房中哄她睡觉,她等了顷刻之后看见萧贝月也睡着了,正要起身下去准备走进去,谁知突然看见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若影心中好奇,便在房顶静观其变。
小丫鬟走进房间后东张西望,见没有人发现她,就偷偷关上了房门,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装入了放在床边的熏香炉中,接着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待那小丫鬟走远后,若影找一旁的花坛跳了下去,随后走到了房中的床边立刻拿起熏香炉盖朝里面看去,可是黑漆漆的也看不出什么玩意儿,又怕睡在一旁的萧贝月母女醒来后误会,她立即装了一点上面的灰放进锦帕中。好在因为刚倒进去,所以并没有很烫,随后她又拿着熏香炉中的灰走了出去。
子时,聚仙楼
若影大半夜的来到聚仙楼还是吓了苏君之一跳,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而后无奈道:“哎哟,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你就当我没来过,睡你的觉去。”也不等苏君之再问个仔细,她已经一个箭步冲向了安谦然的房间而后关上了房门。
“安谦然……”若影走到床边,却没看见安谦然的身影,伸手探向被子内,明明还有余温不是吗?
“做什么?”
“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吓得若影低呼一声,急忙捂住口,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敏锐地分辨出了安谦然的面容,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想吓死我啊?”若影抚了抚胸口顺着气,惊得脸色泛白,死死盯了安谦然一眼,转身掌了一盏灯。
“三更半夜不睡觉,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你还真是色胆包天了。”安谦然负手走过去,从桌上翻过茶杯置在面前,而后去拿了茶壶,见茶水已经凉了,原本想要找小二换一壶,但是想想这个时辰,干脆作罢,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后饮了一口。
若影转身看向他,因为他的话而不由地扯了扯唇角,坐到他一旁的凳子上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道:“什么色胆包天,我是找你有正经事。”
安谦然侧睨了她一眼,凉凉开口:“这个时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能有什么事?”
“噗……”若影闻言一口茶尽数喷出,转眸瞪向他,没好气地将茶杯置在桌上,“你胡说什么呢,我是找你有正经事。”
若影将袖中的锦帕取出后放在他面前展开。
“这是什么?”安谦然看向她手中的锦帕问道。
若影小心翼翼地将锦帕又朝他推了推,随后将烛台移了过来:“你闻闻看,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