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安谦然却道:“没有。”
若影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眸:“那你为什么就、就、脱了我的衣服?”
“不是脱,是换。”他纠正道,见她依旧满脸的气恼,他又淡声道,“那我总不能因为帮你换过衣服,所以要去扒了别的姑娘的衣服吧?”
若影再次语塞,还没见过这么伶牙俐齿的医者,简直将她气得七窍生烟。
“我的衣服呢?”若影气恼地问道。虽然他看起来面目端庄谦谦君子,可是难保不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安谦然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提醒道:“一会儿干了给你拿来,但是你今天不能下床好好歇着,除非你想要像昨夜那样晕倒在路上,随后被人拖到乱葬岗。”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响,若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心里终究别扭得很。
不过他说得没错,她的体力有些透支,方才说了这么多的话,此时是又累又饿,转眸看向那一碗清粥和一些菜,终是将碗端了起来。
喝完粥后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因一阵药味扑鼻而来。其实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对药味极其抗拒,哪怕在睡梦中都能被这种气味惊醒。
缓缓睁开双眸,发现安谦然刚将药碗放在她床头,见她正好醒来,便一边伸手将她扶起一边说道:“起来把药喝了,午饭刚做好,喝了药就可以吃饭了。”
若影发现不知何时她早上喝的粥碗已经被清走了,而她一睡竟然又睡到了午时。
“谢谢。”她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之后蹙眉望着那一碗黑得不见碗底的药,还没喝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药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看的。”安谦然虽然看似斯文有礼,可是不知为何总能找事与她抬杠。
“我知道,我等药凉一些再喝。”虽说人在屋檐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只听他轻哼一声后就这么坐在她床沿,她虽未抬头,却感觉他已经将她看得通透。
虽然他看起来三十有余,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就仿若早已看透了世间沧桑,更是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就比如现在,他分明就是看出了她对药的抗拒,所以也不急着离开,更是没有好言好语的劝慰,只是静静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被他这般看着,她始终是难以拒绝他的好意,一咬牙将药一饮而尽。
“又不是让你喝毒药,用得着这种赴死的表情吗?”他冷哼了一声后接过空碗准备离开。
若影急忙道:“我……可不可以再借住几天?”
虽然她还没有走出房间,可是直觉告诉她,在这里很安全。更何况此时的身子根本不容许她长途跋涉,所以除了暂时留在此处之外她根本别无选择。
安谦然转眸看向她后淡声反问:“若是我不同意,你能马上走吗?”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若影因为他的古怪性子而郁闷不已,但是所幸他并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而且还不仅照顾她的病,还照顾她的饮食,算得上是个好人。
没一会儿,安谦然又折了回来,这一次他手中还端着盥洗之物,虽然他并没有多言,只是将手巾在热水中洗过后拧干拿了过来,但是足以让她为之湿润了眼眶。
“谢谢。”此时此刻她除了这两个字当真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因为他们毕竟素不相识,更何况他认为她是背叛师门的莫逸萧的妻妾,但还是对她这般照顾实属难得。
“你的衣服干了,一会儿换上后起来吃饭,我稍后把饭菜拿进来。”他的脸上始终只是淡漠的神色,可是他的举动却比那些时常说甜言蜜语的男子要可靠得多。
入夜,安谦然在房中支起了一个简易的床铺,虽然与她相隔一定距离,但还是把若影吓了一跳,听到动静后立刻起身朝他看去:“你要睡这里?”
安谦然刚睡下,见她这般大惊小怪后冷声道:“这里就一个房间,难不成你要让我天寒地冻地睡外面去?”
说完,他便再也没有理会她,转身给了她一个背影。若影听他这么一说,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是她寄人篱下。更何况他们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怕旁人议论些什么,再说,貌似这里也没什么旁人。
或许是担心她多想,所以他并没有熄了烛火,这也称了若影的心,所以很快她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