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如何?谁让玄帝喜欢他呢?
莫逸风跨入门口时见她还在梳妆,便站在一旁看着她。紫秋上前欲行礼,他伸手制止,示意她继续给若影梳妆。
“亏你还笑得出来。”若影从镜中看见他看着她嘴角轻扬,不由地嗔了他一眼。
莫逸风却是不以为然道:“今日是四弟的生辰,算是喜事,我自然是替他高兴。”
若影闻言眉心一蹙,手中把玩着发簪不满道:“你别总是四弟四弟的,人家可没有叫你一声三哥。”言至此,突然觉得自己失言,她试探地望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生气或失落,这才咬了咬唇转了话锋,“听二哥说左昌做了东营的副将?”
莫逸风轻睨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将她手中的发簪拿起后插在她发间,看了看镜中令人怦然心动的她,略带酸意道:“做什么这么关心一个山贼?”
“他现在可不是山贼。”若影反驳道。
莫逸风扬了扬眉,语气更酸了几分:“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和二哥多接触了,连说话都一个样。”
方才她的这句话分明就是莫逸谨前几日反驳他时所言,就连那语气都如出一辙,怎不让他郁闷。
“二哥也去你那四弟的寿宴吗?”她起身笑问。
“难不成你去不去还要看二哥是否会出席?”莫逸风反问。
紫秋看他两人这一来一往,好不有趣,忍不住掩嘴轻笑躬身出了房间。
永王府
门前恭贺之人络绎不绝,小厮喜笑颜开地不断收礼,忙得不亦乐乎,果然是皇帝最受宠的儿子,全朝阳国第一个有封号的王爷,溜须拍马之人数不胜数。
莫逸风轻轻打开帘子望着一个个送礼的大臣,唇角弧光点点。
若影转眸看向莫逸风的神色,心头疑云重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平日里没有到访过三王府的大臣如今齐聚一堂,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他的笑又是何意?若说是苦笑,似乎不像,若说是坦然,又似乎不是。总而言之,他笑得意味深长。
似乎是感觉到了若影的眸光,他回眸看向若影轻笑道:“怎么了?”
若影拧了拧眉安慰道:“若是你心里不高兴我们就不去了,或者把礼送上我们就回去。”
莫逸风闻言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容颜,淡淡一笑道:“今天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怎能不去。”
下了马车,若影被他牵着走向永王府大门,送上贺礼之后在小厮的异样眸光中被迎去了摆宴的大院,众宴席前就是戏台,当真是古色古香。只是这一路过来所有的下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太过异样,惹得若影满腹疑云。
“他们到底在看什么?难不成我脸上花了?”若影抬手抚了抚脸,虽然今日为了不失礼数而上了妆,可是她也没有浓妆艳抹盛装出席,也不至于在这途中就花了妆容。
莫逸风笑着将她的另一只手执于手中道:“可能他们被你的花容月貌给惊艳到了。”
若影抽出一只手笑着给了他一记粉拳:“你何时也学会了这些花言巧语了?”
莫逸风低低一笑,拉着她欲转身朝宴席落座,谁知刚转身就听到了一声声熟悉的“啧啧”声,转身望去,果然见莫逸谨抱臂摸着下巴站在他们身后,眼睛还扫了她们紧握的两手。
“二哥,还以为你早到了,做什么这么怪里怪气的?”若影睨了他一眼问道。
莫逸谨长叹一声道:“方才听这永王府的下人说三爷和侧王妃手牵着手来贺寿,还手牵着手去宴席,原本我还不信,没想到当真如此,你们若是想要亲近就不能避讳着些?好歹这里也是大庭广众不是?这瓜田李下……”
“二哥越说越离谱,我与影儿本是夫妻,说什么瓜田李下的。”莫逸风见若影想要松手,却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反驳了一句。
莫逸谨闻言走上前,绕着他们二人走了一圈,随后又是啧啧称奇:“三弟,你还是我的三弟吗?这可不像你啊,曾几何时你还教训影儿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避讳,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更是让影儿罚抄了几百遍,对于礼法纲常你可比我这个当二哥的还熟记于心,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快?”
莫逸风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微微尴尬,转眸看向若影,却见她轻哼一声后甩开他的手扬眉道:“二哥不说我倒还真是把这事给忘了,三爷说得对,妾身理该遵从礼法,不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逾越礼法的行为,以后也有劳三爷及时提醒妾身,否则妾身记性不好,怕是要像方才那样给忘了。”说完,她还故意与他保持了一尺外的距离,并且静立在一旁。
莫逸谨见她反应倒是极快,看着莫逸风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尴尬的神色,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三爷请。”就在莫逸风神色急剧变化之时,若影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惹得莫逸谨更是笑意更甚,惹完事情后他便轻快地朝宴席而去,坐在了属于他的位子上。
莫逸风无奈,看了看若影,只得朝莫逸谨身旁的位子走去,转身见若影站在他伸手,他示意她坐在他身边,可是若影却故意看向莫逸谨身旁的位子,莫逸风骤然瞪大了眼眸。
若影见莫逸风如此,也不再逗他,上前拉住他的手笑问:“你想让我坐哪儿?”
莫逸风无奈一笑,将她拉到左侧的位子坐下,而莫逸风右侧的莫逸谨,唯有长长叹息一声,撑着下巴望着他们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心里泛着酸意。
宴席尚未开始,宾客陆陆续续到场,萧贝月因是女主人的身份而带着一众人招待着前来祝寿的所有人,可是看得出来她今日因为施了胭脂而看起来红光满面,但从她的眼神中和不经意的垂眸,依旧能感觉到她的心并没有她的脸看起来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