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不是足疾未愈吗?”那桐故意问道。
徐世昌立刻上前一步,道:“启禀太后、摄政王,袁世凯虽然足疾未愈,但是听闻国家有难之后,表示愿尽臣责,为太后和摄政王分忧……”
隆裕太后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责备道:“既然如此,徐爱卿你为何不早说?”
徐世昌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只是,他想让朝廷答应他的条件……”
隆裕太后此时只盼有个人能解燃眉之急,哪里还顾虑得了那许多,便点头答应道:“只要他能为国分忧,我和摄政王一定会重用他的,说吧,他到底想要什么条件呀?”
徐世昌据实禀奏道:“袁世凯希望由他来组织责任内阁,并要求太后和摄政王授予他陆海军全权;还要足兵足饷,开放党禁。”
载沣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吼道:“反了他了!就凭他提的这些条件,本王就可以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溥仪被载沣这一吼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见其父大怒,顷刻之间便清醒了过来,正襟危坐,十分畏惧。
奕劻看了看载沣,咳嗽了一声,缓缓地道:“袁世凯的条件是苛刻了些,只是,如今朝廷实在已经无兵可调了,冯国璋和段祺瑞这等北洋重将,全都是他的旧部,他若不出面,谁又能指挥得动那些骄兵悍将?”
众大臣闻言,脸上的神色各异,一个个默然良久,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这时候不论是给袁世凯帮腔还是站在摄政王这一面反对袁世凯,都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这些老官油子哪会轻易地表态?于是一个个都闭上嘴巴,继续作壁上观。
良弼劝道:“太后、摄政王,这袁世凯分明是要独揽大权,此人野心勃勃,实在不宜允准啊。”
良弼毕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虽然谈不上明察秋毫,但是对于祖宗传下来的基业的安全还是抱有本能警惕的。
徐世昌道:“若不答应这些条件,袁世凯是绝对不会出山的。”
沉静片刻之后,隆裕太后说道:“摄政王怎么看?若是再拿不出主意来,我们可就要成为大清国的罪人了!”
很明显,隆裕太后是想将这个难题推给载沣。
载沣脸色十分难看,他当然知道隆裕太后的用意,无非是想借着这大清国罪人的帽子来逼迫自己,因此他怒不可遏地道:“万万不可起用袁世凯!若是用了此人,那大清可就真的完了!”
隆裕太后思忖道,如今局势如此,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大清国也没什么希望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赌一把。
想到这里,隆裕太后厉声说道:“摄政王,这样拖下去,难道大清国就能不完么?袁世凯到底是忠还是奸,等起用他之后才好判断,依我的意思,还是请袁世凯出山吧。”
那桐急道:“太后,不可,一旦此人如南方乱党一般骤起发难,只怕祖宗江山就此易手啊!”
奕劻却道:“太后,为救朝廷,老臣情愿辞去内阁总理大臣一职,力推袁世凯来组阁!”
隆裕太后见载沣仍然迟迟不表态,便进一步催逼道:“摄政王,祸悬眉睫,就准了袁世凯吧!”
载沣气急无奈,道:“太后既然已有决断,还问我这个摄政王干什么?”
隆裕太后微露喜色,放缓了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摄政王就暂且回家先歇息歇息。”
载沣沉默了片刻,突然悲愤地说道:“将来你们会后悔的!”一句话说完,他已经眼睛湿润,随即走出了大殿。
溥仪看见载沣又悲又气地离开,不禁哭闹起来,大声喊道:“阿玛,阿玛,我也要回家,阿玛……”
太监小德张忙摸出了一个糖浆吹的小肥猪,在溥仪的眼前晃了几下,道:“皇上,你看这个糖人好不好玩?皇上?”
溥仪开始并不理会小德张,仍旧哭泣,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接过了糖人,垂着眼帘不再出声。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惧怕这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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