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荆州,就是因为听闻唐公子的诗作,从诗作上猜测,唐公子是一个三四十岁中年男子,美髯飘飞,没想到如此年轻,既然唐公子有如此才学,为何不考取功名?”
周泽笑着摇头,这一点他早就想到陈九郎会问。
“难道,只能考取功名算是出人头地?那陈公子为何不继续苦读,而是来荆州开设顶记商号?
哦,对了听闻陈公子之前被劫匪虏去,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确实是好运气。”
陈九郎一愣,脸上尴尬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即也跟着笑了。
“时运不济罢了,或许这一辈中,陈某就不适合入朝为官,所以也随性起来,不过今日见到唐公子确实让我意外,那三个上联,在陈家已经流传百年,并没有一个人对出来,足见唐公子才学。”
周泽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端起一盘切好的瓜递给小白,小白眼中带着不满,她不明知道自己戴着面纱,为何给她瓜?
小白伸手接过盘子,放在她和阿筝中间的桌子上,扯下面纱,陈九郎的目光,在小白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即错开。
周泽晃着腿,其实对联他知道的不多,只是流传下来几个有名的还是在相声里面听过,所以算是幸运,这要是现场写几个,别说还真对不出来,所以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牵扯太多注意。
“谬赞了,对子的事儿不值一提,不过陈公子如此年纪,接管家中产业,是真的厉害。
据我所知,陈家在扬州是名门望族,在整个南屏道都数得上,想必竞争也是很激烈,没有入仕,能接管陈家,陈公子的手段可想而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看是一片其乐融融,可实质都在互相拆台,尤其是周泽,更是蛇打七寸,一个问题比一个激烈。
陈九郎叹息一声,没了之前的犀利。
“不说这个了,听闻唐公子来了,陈某是真的高兴,毕竟家中争惯了,言语有所不当的地方,还望唐公子担待。
能得到家中这个位置,多年来跟我父母殚精竭虑不说,还差点儿丢了小命,其中的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周泽恍悟,这意思很明显,赶考途中被劫持,差点儿还死了,都是跟陈家的家主之位有关了,他现在能主事,至少他父亲夺得了家主之位。
其实这个跟皇子夺嫡一样,周泽微微颔首,也收起锋芒。
“陈公子着实不容易,看来现在已经掌控陈家了,到荆州突然设立这个顶记商号,就是想要按照陈公子的意图进行发展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陈九郎放下茶盏,盯着周泽,正巧此时云鹤姑娘的琴声一转,开始弹奏当日在文香阁演唱的曲目,帘外雨潺潺。
“一个多月前,有人回扬州,带回去一份誊抄版的几首诗词,其中就有云鹤姑娘此刻所弹奏的这首词,我当时听那人哼唱,看了诗词,觉得惊为天人。
所以连夜就问询那人,到底诗词从何而来,他说了在荆州的事儿,还谈及合江商会,我极为震惊,当夜就召集人手,筹备设立商号的事儿。
随后带着我们陈家刚开始涉猎的一些生意来到荆州,选择在合江商会对面,还有设立这些对子,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唐公子可知,陈某是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