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连串的问题,让刘月娥愣住了,半晌都没有答上来,脸上的表情也没了之前的淡然。
“我......妾身......”
“本官问话要照实回答,你所说的的每个字,都会找人验证,虽然张孝恩给你改了贱籍,可这也不是无处可查,只是需要一些时日,不过查出来你撒谎,那罪责就大了。”
周泽语速不快,盯着刘月娥的眼睛说的这一切,刘月娥目光开始躲闪,最后直接趴在地上。
“妾身不是戏子,是扬州潇湘馆的淸倌儿,家主买了妾身的初夜,随后安置在外半载,待妾身有了身孕才带回绵水的,不是妾身要隐瞒,妾身是不想让人瞧不起吾儿。”
周泽摇摇头,此女看着有些慌乱,可一点儿没有恐惧,趴在地上咬着唇,一副顺杆爬的架势,完全按照自己的引导去回答。
不过也说明此女聪慧,半真半假说着,这些一定是属实的部分。
“泸州刺史委托本官重新审理此案,第一此案被害人数众多,第二不单单是泸州,就是南屏道也知晓此事,必然要重判。
所以涉及此案的细节,你要是不说实话,或者作伪证,诬陷他人,当按照同案反坐,你以及你的儿子都有可能被问斩,你可明白?”
刘月娥猛地一抬头,这回是真的慌了,绵水县衙和泸州府的人都审理了多次,她从未如此恐慌过,不过短短数语,她已经感知到眼前人的不一样。
“妾身定知无不言。”
“很好,那说说看,你为何选定张孝恩,可有私仇家恨?”
刘月娥停住了,周泽朝着陈文池勾勾手指,指指他手中的包袱,老徐将装着人偶的包袱留给他了,这会儿赶紧将包袱送上前,丢在刘月娥面前。
啪嗒一下,包袱散落在地上,几个人偶滚落,刘月娥吓得往后一退。
“太宗年间,后宫一妃子用压胜之法诅咒皇后和太子,此妃子被赐死,全家流三千里,家财抄没,之后凡有厌胜之术,皆参照此法处置。
至于民间百姓,有厌胜之术谋害家人的斩立决,子嗣逐出宗祠,无继承权,所以本官问你,是给你活命的机会,就凭这三个人偶,你和你的儿子都活不成了,懂吗?”
刘月娥脸色惨白,不断摇头。
“这......这不是妾身干的,妾身怎么会厌胜之术......”
周泽叹息一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不想说就算了,将刘月娥单独关押上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