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妇有些泄气。
最近出门也提不起精神。
她完全没想到,她会遇不到孩子。
就算听说许小将军有自己的府邸后,她暗暗高兴地装路人绕过去,想着只要她守在那里就能看一眼。
可通向小将军府门的那条街,宽阔干净、屋檐重叠、脊兽石狮、有士兵把守、无理由不准靠近。
她惊慌地别说走进去一点,就是多看一眼也不敢,更不敢与值守的将士对视,怕……怕人看出她不对劲,更怕自己给孩子丢脸。
她那天匆匆回来后,缓了很久心还在乱跳,一下没了主意。
但即便这样无望,她还是不想走,走了,才真的见不到孩子。
她看了一下,惊蛰地气衍生、万物复苏,以往各县城都要祭天,想来郡主也定会带着官员祭天。
她就想着……想着小宝或许也会出行,她不就可以看一眼了吗?
可刚刚过了年节,距离惊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她左挡右挡,他们还是已经看了外城墙,没有借口再留在百山城了,可她不能走——
憨妇咬牙都想好让老憨先走,老憨要是发脾气不愿意,她就说他们根本没有成婚,大不了撕破脸。
好在,她还没来得及跟老憨闹翻,老憨被王家在这边的矿山叫去帮忙了。
憨妇不自觉地松口气。
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小宝过得很好,这次见他,就是她一个人私心的奢望。
……
“但凡接触过那血的人,都遭遇了不幸,不是失踪就是发疯,真的。”
“是郡主,都是郡主。”
流言蜚语如雨后春笋冒出,不断侵蚀着在山区上工的人们的理智,使得整个矿区弥漫着一股不安与恐惧的气息。
连老憨这种靠着郡主翻身,坚持为了钱财可以做一切的人,都有些背脊发凉。
稍微碰到一些不好的事,都会联想到血山那边。
老憨隐隐有些想退,他毕竟不是这边的工人,虽然给的银子很多,可也得有命拿啊。
他年老了,豁不出去命。
憨妇看着回来的老憨,听着他唉声叹气讲述现在山上的状况:“恐怕很多矿山和石山要停工了,传言太多了,最近邪门的事更多,这若是都停了,百山郡很多建业恐怕都要因为石材供应问题放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