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善文弱书生的模样不同,赵蔚是个标准的武将,断了一条腿从战场上退下来并没有令他一蹶不振,从其紧绷的胳膊不难看出,此人手上功夫绝对不弱,光是坐在那儿就是一股子尸山血海爬出来的狠人气质。
终于,现场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询问:“郎君,现在可要追去中郎将府上?”
“追?”
赵蔚嗓音嘶哑,缓缓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反问道:“追什么?有何可追?”
“这...”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候才发现,他嘴角上勾,面上竟然带着一股微妙的笑意。
“郎君这是何意?”他们都是粗人,哪里猜的到他为何要笑?还当他是被气糊涂了呢!
赵蔚方才并未和王鸣谦打照面,自从这些护卫的口中知晓来劫人的是他:“你们好好想想,确定来人是王桧那小子?可别眼珠子糊了眼屎,给老子看岔眼了!”
“郎君,王家小子、还有崔家那刺头,打小就和咱们家十七郎一块儿玩,便是化成灰,咱们兄弟几个也不会认错!”
赵蔚点着头,紧接着又问:“你们没瞧见崔沂?”
主要是这撒秘药的手段,不像是王鸣谦能干出来的事儿,反倒是像崔辩叙那个混不吝的能做出来的。
“没瞧见,郎君又不是不知,崔家那刺头,下手可狠了,哪像王家那位,动起手来还怕伤着咱们。”
崔家那位可是个一动手就恨不得见点血,比他们这些战场上退下来的,还不要命!
“今日若是他来了,咱们哥几个少不得得受点伤。”
“十七郎不是说他回青州老家成婚去了么?许是还未曾回来?”
说实话,他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小子没来!
“不过,同那王家小子一道儿的还有个婆子,偷偷迷晕了灶上的婆子,半道儿拿走了食盒....”
“对对对,听被迷晕的婆子说,那悍婆子声音嘶哑如同寒鸦,好像叫什么王妈...”
“王妈?那肯定是王家的仆妇!”
“太原王氏如今真是日薄西山,嫡出的小郎君出门办事儿,身边能用的竟只有一区区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