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婆婆这是倒反天罡啊。
她磨蹭着脚步,等赵玥念叨的差不多了才出声:“阿娘,外祖母如何了?”
赵玥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彻底停止了唠叨:“你来的正好,你说说,好端端的正是出门的好光景,我还寻思着咱们娘几个趁着外头春光大好一道儿在长安城内外转转呢,这下好了,府医说是伤寒之症,你外祖母有了岁数,若是不咳还好,若是伴着咳疾,少不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不孝女的抱怨不绝于耳,江上弦顶着念叨努力看清床上躺着的柳曼蔷,头上戴了抹额,倒是将白发遮住了大半,面色虽依旧发白,却也没有早上那般骇人了。
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遮掩。
就是那一副被烦的生无可恋的模样叫人不免有些好笑。
被赵玥连带着一起念叨的郑秋意站在边上低着头,一副诚心诚意知错的模样。
江上弦凑过去道:“阿娘,外祖母久居瓜州,来了长安之后难免水土不服有些不适应的,更何况瓜州哪有长安春日这般气候?头一回见着只怕也是没经验,也怪我未曾仔细照料。”
这话说的赵玥都有些心虚了,有她这个亲闺女在,照料柳曼蔷的事儿怎么也落不到江上弦身上。
可她一向是个粗心的,对这些事情都不上心,在青州之时若不是身旁有婢女和崔喆照料,她也不会注意着天气变化。
这玩意儿不就是冷了多穿两件,热了就脱呗。
崔淑华适时走了过来:“年奴此言有理,为人子女者自该多上着点心,此阿嫂多年不曾在柳老夫人跟前尽孝,此番正好多陪陪老夫人,以全母女之情。我近来时常梦着阿娘,醒来时不免悔恨未能尽孝,明日一早我带着年奴去法镜寺斋戒月余。”
森么!
你们两个要丢下我自己跑出去玩!
赵玥眼睛和鼻孔一起放大,眼神来回在两个‘叛徒’脑壳顶上扫视,俨然一副被抛弃的神态。
这二傻子!
崔淑华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如今这长安城内外只怕有些景色的地方都是人,我是不耐烦凑人堆的。听闻法镜寺素来清净,斋饭的味道质朴,又谨遵古礼,无论是寺内众人亦或信众、香客皆过午不食....”
“那岂不是要将人活活饿死?”赵玥骂骂咧咧的,她能接受那些和尚尼姑要受苦不吃晚食,可她不能接受自己不吃晚食。
还有什么味道质朴,说的倒是好听,不就是难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