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头传来一声斥骂,紧接着便是叮铃哐啷的响动,江上弦悄咪咪松懈的后脖子瞬间就支楞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使劲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可惜几个婢女都未曾瞧清楚,英姿仗着人小麻利的往前穿梭,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大娘,前头打起来了!”
“怎会如此!莫不是搞错了?!”
江上弦还未说话,连环便已惊呼出声,可惜一句话说完她就知晓不可能搞错,又不是傻子,打没打起来还能瞧错。
翘香亦是心焦,冲着江上弦小声又快速道:“娘子小心些,只怕有人故意搞鬼。”
“可是青州风俗不同?我往常只听人说这障车的不过是要些布帛酒肉的也就放行了,顶多就是费些口舌罢了....”润真边说边示意几个婆子靠近些,将七香车围了个结结实实。
她原先被卖来卖去,也是瞧过长安城里障车的习俗的,可谁家成婚也没来这么多波人障车的吧?
一个婆子攥着手里的擀面杖道:“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没经过事儿,这寻常人障车是讨要些东西便走了,可有些人就不同了。”
“如何不同?”江上弦好奇。
那婆子见自己说的话被她关注不禁有些得意,压着嗓子卖弄道:“大娘有所不知,那偏远蛮荒之地,或是运道不好的,当街抢新娘打死人的事儿也不在少数叻!早些时候奴可是亲眼瞧见过一新妇当街被人掳了去,第二日才被人发现丢在街边,那衣裳乱糟糟的,显然是.....”
另一婆子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骂道:“昏了头了你!什么话都敢当着娘子的面说,也不瞧瞧这是哪儿?这可是青州!咱们姑爷何等的威风,岂会有宵小之徒胆敢来犯?”
她们这般积年的婆子,多多少少都是见过些大场面的,这婆子所说的那种事儿虽不多见,可到底还是有的。
一般碰上这种事儿的新妇那就惨了,厚道的和离遮丑,不厚道的逼着人一根绳子吊死也是有的。
不过这种事儿哪能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说?
吓着自家娘子可怎生是好?
江上弦却觉得这婆子没准还真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