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

系统显然是被扫描到的画面震惊住了，爪子还无意识地揪了揪自己的毛。

有熊统子带路，他们倒是不必跟着向思语爬天花板，一行人七拐八绕地越过重重的尸墙，又下到一个连接了各种管道的隐秘地下室，这里也遍布着各种变异人的尸体，还耸立着不少直通天花板的树。

才跟变异植物对抗过，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摸出喷火枪出来。

“不要打，不要打， 这些都是好叔叔，不吃人的。”

被季明轩抱在怀里向思语挥着藤蔓制止着。

“小语？你找到人了？”

欣喜的声音从大树上传出来了，有男有女。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嗯嗯，嗯嗯，他们被变异树穿心而过，但是没有死，反而从它身上获得能量，将自己和变异树融合了。”

熊统子安安稳稳地坐在裴云澜怀里，还指挥着他往前走。

已近枯萎的枝干摇晃了几下，但并没有发起攻击，似乎是在表达着欢迎。

“很抱歉，我们没有办法挪动，只能背对着你们，要麻烦你们自己过去了。”

说着紧挨着的枝丫稍微分开了一些，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一行人想要从下面的树林穿过是不可能的，只能从上面的树杈上翻过去。

“哦，轻点，你抓到我头了！”

“抱歉，抱歉！”

季明轩的体型最大，那锋利的爪子在这个时候也挺累赘的，只有熊崽子最是轻松，向思语的藤蔓带不动大人，但拖一只没有重量的熊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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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翻山越岭，也不知道踩过多少人的头，他们总算翻了过去。

一张张长在树皮上的脸面对着他们，看着既惊悚又有些心酸。

“我们听到枪声就知道是有人找到这里了，你们终于来了。我是齐木楠教授，很高兴还能再看到有人进入这里”

那紧挨着的树人，也看不清说话的是谁。

“齐叔叔？”

向思语听到那人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想要上前。

“走走走，你带我们去找其他小朋友，这里是大人的对话，跟我们小孩没有关系。”

熊统子不由分说地拉着小家伙就走，其他几个也紧跟而上。

“你好，我是永州安全区的负责人裴云澜，负责九州世界的幸存者搜救工作。”

“永州还有安全区存在？真好！”

齐木楠叹息一声。

“你们放心，那里已经建立一个强大的安全区，绝对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裴云澜说着目光不由地扫向后面那不断枯萎垂落的枝干。

这些树人都是依靠变异树存活，如今变异树已经被他们击杀，树人怕也是存活不久了。

“好，很好，他们都是乖孩子。我们在被变异树攻击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我就在思考人与变异植物共生的可能。我们已经是保卫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再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庇佑他们，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这里，还不如尝试一下，所以我选择了感染他们。很幸运的是，大部分小孩都活了下来，有些成为了和小语一样的变异人，有些成为了所谓的异能者，还有的...”

齐木楠没有再继续，但懂得都懂。

“我是一个疯狂的实验者，所有过错都是我造成的，希望你们能善待他们，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地。”

齐木楠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哑无力。

“不，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他们活下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谢，拜托了~~”

随着微弱近似于飘渺的声音，属于齐木楠的树枝也垂了下去，面前的树林瞬间枯萎，一棵棵枯木倒下，露出下面码放整齐的小小尸骸。

有时候人的选择并非忠于自身，而是迫不得已。

裴云澜在尸坑面前站立了很久，那些被他射杀的小丧尸的脸一一在他面前闪过。

“这是最好的决定，他们在这待了一年多，如果不这样，都会死的。”

小系统独自返回来安慰裴云澜。

“他们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