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峥秋撇过头，像是被赵宣含笑的眸子给烫到了，迅速转移话题，“既然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

赵宣挑眉，像是在问他“什么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天师对厉鬼的态度向来只有一条路，就是诛杀。”郁峥秋沉默了一会，然后情绪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这看似安静祥和的木家村。

继续道，“但，从婆婆口中听到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乔老师有什么错...”

最大的错，或许就是因为神婆挖了她的双眼，导致她无法锁定自己的复仇目标，从而杀了本不该卷入这件事情里的工作人员们。

此事确实是乔老师的错，可联系前因后果，郁峥秋第一次觉得...对错，不该用人和鬼来分辨。

“无论是人还是鬼，不都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吗？即便乔老师早就死了，可就木家村的所作所为而言，他们根本不配活着！”

郁峥秋向来不是一个容易情绪激动的性子，这些年，他将自己困在孤城里，不与外人来往，没有朋友，性子孤寂到已经少有事情能让他情绪有所波动了。

然而，木春花方才的一番话，还是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丝怒意。

赵宣没有反驳郁峥秋的话，因为他...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天师，他既没有去考天师证，也没有正宗的门派。

原身就是跟着养父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赵宣一脸无辜的表态，“你放心，我不是那些刻板迂腐，不懂得变通的天师，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以德报怨，以牙还牙才是我做人的准则！”

郁峥秋一愣，虽说之前赵宣已经说过了，但他再次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得有些意外。

“不过，乔老师如今的情况相当不好，她被镇压了几十年，积怨太深，所谓压的越深爆发的越厉害，这话一点没错。”

“木家村的人生前不顾她的意愿，囚禁了她，不把她当人看，死后想报复，却还被无情镇压，即便是做了鬼，身体里也被无情的钉了八颗长钉...”

只要乔老师的意识没有消散，那长钉赋予她的疼痛，就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

难怪，还不到六十年，她就已经成了厉鬼。

“...人善被人欺，她被欺负到死，做了鬼还是被欺负，难怪心性大改。”郁峥秋这话像是在感叹人性的丑陋，又像是在为乔老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