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陈军打定主意死守了。熏成这样,都不下来一人。”关二立在平原上道。
“嗯,”里不同点头,“陈军自知下来必死,浓烟虽难受,但好歹能忍耐。”随即传令:“命,火牛阵。”
三千头大牛,尾部绑上大火,魏军派兵射住左右翼,又阻住中路阵脚,莽牛滚滚冲向陈军阵营。陈军无引火,弓箭杀伤力有限,牛已发狂,疯一般撞上盾牌、长枪。
陈军前列大乱,后面魏军步步紧逼,乱牛左冲右撞。尽管陈军及时派兵,砍杀疯牛。但仍阻止不了魏军趁机杀入前军。
激战一时辰,陈军损兵折将,伤亡数千。魏军久攻不下,暂时撤军。
“陈军扼守东西两座山陵,令我军无法穿道而过,只会成为活靶子;又互为犄角,严格限制了我军攻击面积和集中优势兵力。”里不同皱眉。
“看来,只好用计。”
魏军撤下不过半刻,随后开始释放俘虏,数千战俘,沿着火牛冲阵时的路线,有气无力的走着。
战俘中有将领(此时已被剥夺铠甲、武器),提前见到陈平元帅。得知魏军释放俘虏,陈军中军大帐进行激烈讨论。
无疑,魏军是有目的的。有人主张不接收,有人认定有诈,有人认为不加理会,会造成军心浮动;更有诛心之言——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陈军严阵以待......
最终陈平下令,“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将所有人,统一‘带’至王将军处,吃喝招待。”
战场上出现奇特的一幕,俘虏们从东侧上山,又从北侧下山,最后归入王知仁驻扎的西陵。
俘虏上完山后,魏军又驱使数千民夫,以家族、性命相挟,要求打扫战场,带回战死的士兵及大牛。陈军闻言大怒,但下方数名老弱妇孺,泣不成声,声声带血和泪。
众将领望向前方,陈平思虑片刻,动容道:“是我失职,令我陈国子民,蒙受委屈。大家的要求,我允了。”
有将领急道,踏前一步,陈平抬手阻止,待人离开后,道:“陇将军意,我明白。双方战亡将士尸体,总要有个归处。你派人收集些牛,做成肉食,分给将士们。大家都辛苦,把我军将士尸体也坟归一处吧。至于这魏军的些许小计,不用过分计较。”
西陵大帐。
“吴国使臣永世贞,拜见陈国上将,王知仁公。”
“上将,我陈国可没有这个职务。”王知仁冷道:“你混入军中,意欲何为。”杀意弥漫。
永世贞不为所动,挺立昂首,直视前方:“某有一言,关乎王家生死存亡,还请王公,屏退左右。”话一出,惹来怒目四顾。
王知仁冷目片刻,终摆手下令,“都下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许其它人进来。”
“诺。”
待左右皆退下去后,王知仁盯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七九的男人,其站姿挺拔,目光自信,浑身透出沉静内敛,异非常人。
“阁下刚才所言,是为何?若是危言耸听,两国交战,虽不斩来使,但你偷摸混入我军,与间谍无异。杀你,不过一句话耳。”王知仁虽平时看着温和,但居高位。一身威严,早已刻在骨子里。此刻杀气一漏,自是非凡。
但站中使臣仿若无觉,他缓缓开口,掷地有声,道:“陈国气数已尽,不过待宰羔羊。王将军,欲往何从。王族,又往何从。”
“看来陈军打定主意死守了。熏成这样,都不下来一人。”关二立在平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