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翊手心冷汗更甚,欲辩解,却辩解无词,只问道:“你身上之毒……?”
“难道聪明如殿下,竟不知我身上之毒,是凭空杜撰?”扶云卿取出舌尖下压着的一颗毒药,“抱歉,不用此法,我揪不出将军府眼线。”
没有任何人,会容忍身侧有他人暗棋。
何况是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稍不注意,便会坠入深渊。
扶云卿坠过深渊,不能重蹈覆辙。
祁承翊看着她取出毒药后,气色慢慢变好,倒也不愠怒她骗自己,略松一口气。
良久后。
林樾舟收拾行囊,跟着祁承翊离开将军府。
扶云卿掀被下地,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指尖摩挲着那颗金蒂丹,走进药房。
甜盈微怔,看着她冻红的脚趾,忍不住道:“姑娘这是怎么了?竟连鞋也忘记穿。”
她心疼地蹲下身,替扶云卿穿好罗袜、绒鞋。
扶云卿研究金蒂丹的制作成分,浅浅哦一声:“忘了。”
“姑娘就算生气八殿下,在给您身边安插眼线,也不该气糊涂,连鞋都不穿。若是冻出风寒,可如何是好?”
扶云卿道:“你觉得我为何生气?”
“怎会不生气呢?姑娘真心对待林樾舟、对待八皇子,却换来算计、猜忌、监视。”甜盈有些气愤,为自家姑娘倍感不值,“您待林医师与八皇子如何,他们心里清楚,您待人赤诚,可他们未必。”
“没关系。扳倒瑜妃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与他,不相干。”
扶云卿淡淡说道。
不相干?
站在药房后窗旁的祁承翊,俊眉皱成深刻川字。
待了结祁国之事,他会亲口告诉扶云卿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将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对人开诚布公。
祁承翊无声无息离开了将军府。
回晋安宫的马车之上。
沈淮序说道:“您已为扶姑娘破例多次,希望她不要不知好歹。就连祁国、辕国皇帝都不敢对您甩脸子,这普天下,大官贵族乃至多国君王,您都不曾低声下气过,更遑论道歉。”
“扶姑娘,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