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夫余鸡加鸡加俾必岁拜见赵云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狐皮大衣,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金银器的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貂围巾,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兽皮鞋。
然而,由于夫余人没有自己固定的文字系统,而且使用汉字也并不普遍,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流通常需要通过翻译来完成。因此,当有事情发生时,他们会派遣使者前来“传译”,并通过跪地“手据地窃语”的方式将信息传达给对方。
这种“手据地窃语”的方式不仅是一种交流手段,还是夫余的一种重要礼节——跪拜礼。在行跪拜礼时,跪拜者会先席地而坐,然后双手沾地低头下俯,表示对上位者的尊敬和服从。
只有当受拜者亲自走过来拉起对方的手掌后,跪拜者才能抬起头来与上位者对视,并与其进行窃语交谈。
这样的礼仪不仅让同语同宗的高句丽、沃沮、东濊、秽貊感到困惑不解,就连赵云这个来自中原的汉人也从未见过。此刻,赵云正与依虎、周仓、高览以及唐向等人共进午餐。
突然间,看到来人如此行礼,赵云不禁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因为这位名叫俾必岁的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行了一个跪拜礼。
赵云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转头看向唐向,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唐向赶忙压低声音解释道:“主公啊,我虽然是按照文和大人的指示,暗中与夫余人接触,但我真没见过这样的礼节呀!”赵云皱起眉头,目光移到海东武警支队长依虎身上。
依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曾经是野人,与夫余人同族,但现在已经成为华夏的一员,不再与野人有联系。赵云感到有些无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先登旅旌长秽方身上。
秽方是秽貊人,或许对这种情况有所了解。果然,秽方连忙放下手中的大鸡腿,用手擦了擦嘴巴,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禀报主公!我小时候听祖父提起过,这个叫做手据地窃语,是夫余人最高的礼节。主公您需要走过去扶起他们的手掌,然后才能开始交谈!”
赵云听后心里暗自思索:“夫余使者此番前来,既然也是贾诩的布局,那我为了整体战略考虑,确实也应该下去回礼,这样才能与夫余建立良好的沟通。”
正当赵云准备起身时,秽方却突然开口道:“且慢!主公您身份尊贵无比,乃是我大汉的第一英雄,怎能亲自出面呢?不如由卑职代替主公前去!”
赵云听后并没有反对,毕竟他也不想向任何人低头腑身,于是点头示意秽方可以代替自己去处理此事。秽方得到许可后,立即上前将夫余使者扶了起来,完成了双方之间的互动礼仪。
俾必岁看到秽方腑身托起自己的双掌,瞬间感到一阵尴尬和无奈,心中不禁涌起一万匹草尼马奔腾而过的感觉。但由于形势所迫,他又不敢轻易拒绝,只好顺应对方的举动。
俾必岁起身之后,可谓是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秽方。秽方见此情景,随即用秽貊语怒骂道:“你这野人竟敢瞪我!再瞪就将你的狗眼挖掉!”
俾必岁遭受如此大辱,却没有理会秽方,而是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大汉乃是天朝上国!一向是礼仪之邦,怎么会任用如此的野蛮人!我俾必岁虽然只是夫余的鸡加,位列六阁臣之末,但也是我夫余大王的钦使,为何不能受到礼遇相待?”
唐向见此情景,笑盈盈地回答道:“贵使不必生气!您初来我汉家之地,理应按照我们汉朝的礼节拜见我家主公。您使用贵国的礼节,让我们天朝上国该如何回应呢?秽旌长了解贵国的礼节,由他出面回礼也是合乎情理的啊!”
俾必岁听后不敢在纠结此事,他躬身抱拳朝赵云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处臣大夫余国鸡加俾心岁,参见大汉安东大都府、镇东大将军、武州牧平壤侯赵侯爷!”
赵云从主位上站起身来,非常客气地说道:“夫余钦使请不要行礼,请立刻坐下与我们一同享用午餐吧!”
随即,就有人在高览的下方座位上加设了一个蒲团和一张桌案,然后送上了一些食物,让俾必岁也能入座就餐。
然而,赵云却放下了手中的一个馒头,接着说道:“永宁元年的时候,夫余王归顺了我们大汉王朝,并派遣他的嗣子王太子尉仇台到洛阳进贡。当时,我们朝廷的安帝陛下赐予了尉仇台印绶金彩,并赦免了夫余国九年前入侵乐浪郡的罪行。我们的孝安皇帝陛下以仁德之恩对待他们,但尉仇台继承王位之后,却在永康元年,以德报怨率领两万多人入侵了我们的玄菟郡,并从此断绝了向我们进贡的行为。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
显然赵云要翻旧账了,现任夫余王尉仇台,出生于公元100年,于公元120为夫余王太子,当年代领夫余使团,到洛阳向汉安帝称臣,公元119年前任夫余王也确实入侵过乐浪,尉仇台上位后又在公元167年率兵入寇玄菟郡,并脱离了大汉附属国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事实。
俾必岁听罢额头冒出冷汗,赶忙恭恭敬敬的回道:“侯爷所言不假,但也不全是事实啊!建光元年十二月,高句丽王高宫率领马韩、濊貊的数千骑兵包围玄菟郡,确实给我们与大汉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但是,我们并没有坐视不管,而是迅速采取行动。我夫余王派当时的太子,率领二万余人协同州郡官府一同进行讨伐,最终成功击破了高句丽。而永康元年我王虽然率领二万余人寇玄菟郡,可那也是受奸人蛊惑所致啊。我们并非有意侵犯大汉领土,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
当夫余鸡加鸡加俾必岁拜见赵云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狐皮大衣,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金银器的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貂围巾,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兽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