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好后作出决定要来跟于谦再叨叨两句,结果却看到于谦虚掩着门里面有人声传出,有种鬼鬼祟祟的意思...完全不像是于谦一贯示人的形象。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视的王文本意是转身就走的,偏偏于谦一句话没注意声调让王文听了一耳朵,事关储君,王文担心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自己不得不管于是凑近来仔细听了一会。
“不行,廷益你要是去了太子那里只怕太子没参与也有嫌疑了。”王文急忙跳了出来阻拦。
于谦也是关心则乱,京城里面是没有什么长久的秘密可言的。有心人只要盘一盘账就会发现朱骥在收到消息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找皇帝禀明情况而是到内阁找了自己老丈人,而于谦在朱骥来过后就转身去找了太子,太子之后如果被皇帝传召进宫奏对,这事就串到一起了,可不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这事如何是好?”对于王文突然推门而入阻拦了自己的去路于谦并没有表现其他什么反应,反而是直接问起了王文的意思。
“廷益啊...你说这事情会不会真的跟太子有关系?”王文瞄了朱骥一眼问向于谦。
“这......不至于吧?”于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之前是年纪小不懂事被几个不靠谱的娘老子撺掇着培养私人班底,结果没成想被皇帝陛下逮到后一个个给撸了个干净。上次没收拾太子那是因为太子年幼,这会都别说太子自己都整出了几条人命在太子府上养着了,仅仅皇帝陛下明显的交权动作就没有必要折腾什么了。
“就算是的,只要没有实证太子被问到了也该知道如何做选择才是。”王文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案几一角的方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阴森森的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嗯?”于谦一惊,抬头看向王文的脸却没有见到更多的表情变化,再偏过头看到朱骥也一脸凝重似有所思。
“王公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只要没有实证,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感受到了于谦的目光后朱骥硬着头皮主动挑破了窗户纸。
是啊,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子有没有参与,就算参与了也只要打死也不承认就好了。以皇帝陛下的作派而言,还真不一定会把太子怎么样的。
“老夫乏了,回去洗把脸。廷益若是也乏了不如小憩一会,你那张藤床也该换了。”王文并没有接朱骥的话,而是叹了口气后直接转身就离开了于谦的公事房,留下这两翁婿继续在房里说小话了。
“这...”朱骥看着王文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正想上前挽留却被于谦伸手拦住。
“依你之见呢?”于谦直接转过身正面朱骥问道。
“嗯...小婿以为王公说的有理。以太子聪慧而言这事就算跟他有关系,只要他不承认也就是了。如果岳丈到太子府上询问反而不美,容易留人话柄。”王文刚的一句话点醒了于谦也提醒了朱骥,朱骥此时也把自己的看法直接说了出来。“而且以小婿所想,太子不一定会知道此事。”
“哦~怎么讲?”于谦一边默默点头,一边让朱骥详细解释自己的看法。
“是这样的...”朱骥组织了一下措词后说道:“平交趾时太子尚且年幼,就算是知道这事情也不可能这么细致。”
“嗯...”于谦点点头,示意朱骥继续说。
“更有发兵交趾时罪军并不知情,小婿记得当时调动罪军的名义是陪与水师操演用于支援东倭战事的...”朱骥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些以罪囚、无赖和官宦家的门下走狗组成的散乱队伍自上船那一刻都一直以为自己是去东倭打矮人的,直到好些天后才有人把水师扬帆南下的事情捅到朝堂上。
“也有可能是在此之前或之后跟太子府联络上的呀~”于谦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考校朱骥一般。
“那就更没可能了,其实那会离‘太子党’事发时间挨着挺紧的,谁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凑上去不是?”朱骥这么分析让于廉也点点头不再追问意见。
“这样吧,你抓紧时间去跟陛下禀报此事,莫要再耽搁了。”于谦这话说的朱骥有种要晕倒的感觉,您老人家早干嘛去了?
“是,那小婿这就去了”想的话可不敢就这么说出来,只是犹豫着问道:“可是陛下要追问起来......”
“嗯...不要等陛下追问,你直接禀明陛下,就说接到消息后来内阁向我询问是否兵部之前的密令安排了......”于谦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这个女婿担心的问题,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是,还是泰山考虑周到,小婿这就去禀明陛下。”立刻辞别于谦的朱骥一边往宫里走一边犯起了嘀咕,这世人是不是对咱们这位老爷子有什么误会?鬼话不是张嘴就来嘛,哪里有点刚直的意思在里面了?
本来是想好后作出决定要来跟于谦再叨叨两句,结果却看到于谦虚掩着门里面有人声传出,有种鬼鬼祟祟的意思...完全不像是于谦一贯示人的形象。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视的王文本意是转身就走的,偏偏于谦一句话没注意声调让王文听了一耳朵,事关储君,王文担心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自己不得不管于是凑近来仔细听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