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小婢子进来回道:“殿下,是花嬷嬷求见。”
花嬷嬷?
这么过去了,谢灵瑜差点儿都要忘记她了。
她被吓得病了之后,一直被医官诊断为身体还未康复,始终都在休养。
“花嬷嬷不是正病着呢,怎么会过来,”谢灵瑜不冷不淡道。
可是外面花嬷嬷显然已经急不可耐,高声喊道:“殿下,老奴求见。”
谢灵瑜本想让人直接将她拖走,不欲搭理,谁知外面的人又喊了起来。
一旁的听荷问道:“殿下,可要婢子带人堵了她的嘴,将她拖走。”
要是以前,听荷可不敢说这种话,毕竟花嬷嬷是太妃派来的。
可如今她们都瞧出了,谢灵瑜对花嬷嬷的厌恶。
“我倒要看看,她想说些什么,”谢灵瑜起身,径直走到门外。
花嬷嬷正跪在廊下,正要张口呼喊,看见谢灵瑜出现在眼前,声音陡然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似的。
“殿下饶命,老奴这般大喊大叫没了规矩,也实在是不得已的,”花嬷嬷这会儿把忠仆的模样倒是表演的十成十的像。
谢灵瑜竟也有性子,淡然问道:“不知嬷嬷因何故,这般失态?”
花嬷嬷这下反倒是被问住了,她露出为难之色,可是左思右想最后咬牙道:“殿下可是要去长安?”
谢灵瑜看着对方,神色平静。
见她竟这般淡然之后,花嬷嬷似被鼓励,一股脑说道:“殿下,太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您不可轻易回长安,如今您这么连消息都不透一声,就要这么回去了。”
“我若透了消息,如今还能回长安吗?”
她垂眸轻嘲地看向花嬷嬷。
只怕她行李都还未收拾,王府里就会一封一封来信,阻止她回去。
花嬷嬷震惊抬头,似乎没想到谢灵瑜会这般回答,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谢灵瑜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这些日子她被死死关在自己住处,压根近不了殿下的身。
因为薛贵的事情,谁都不敢与她再走近。
原本她如鱼得水的上阳宫,一下成了关押她的牢笼,她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在她还是有些人脉,昨夜竟让她悄悄得知,殿下让人准备好几辆马车,今日要出行,本来车夫也不知要前往何处。
直到刚才有个车夫叫人偷偷来给她递消息,竟是要去往长安。
花嬷嬷又想到自己留在殿下身边的人说,这些日子春熙和听荷一直在带着婢女们收拾行囊,说是要去礼佛。
明明现在要去的是长安。
她一想到,殿下要悄悄回长安,居然一点都没透露消息给她。
这岂不是要将她永远留在上阳宫。
花嬷嬷这下是真真慌了,以至于还没考虑好怎么应对,就这般慌不择路的闯到这里。
谢灵瑜朝着身侧的听荷看了眼,小姑娘这会儿倒是机敏,当即呵斥:“花嬷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窥探殿下的行踪。”
听荷这一声呵斥,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还不等花嬷嬷求饶,听到头顶上殿下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