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大约三百平方的房子,原本密密麻麻地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此刻却空无一物。这些景象化作一连串数字,清晰地呈现在王战国的脑海里,存进了他的系统储存器中。
“公子——公子——快些出来,火势烧到这边了。”正在王战国还未来得及去仔细查看到底收获了多少粮食时,房子外面忽然传来了罗熊和骡子焦急万分的呼喊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犹如尖锐的哨音,瞬间打破了他的思绪。
王战国收了收心绪,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离开了那间已经空荡荡的房子。当他走到外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惊。只见用来搭建房屋的茅草不知何时已经被熊熊烈火引燃,那火势犹如一条凶猛的火龙,疯狂地吞噬着房顶。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张牙舞爪地舞动着,一股股滚烫的热浪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这无情的火海之中。
王战国庆幸自己及时走了出来,也不由得感激骡子他们发现粮食的时机恰到好处。不然,面对如此凶猛的大火,想要从中抢救出那些粮食,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望着那肆虐的火势,眼神中闪过一丝快意,平时山匪们应该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山寨也会遭受到如此的灾害吧?
“走吧!连夜把这些山匪押回青云山去,对了——其他兄弟去搜那些被俘虏上山的人,不知找到没有。”王战国对着罗熊和骡子挥了挥手,声音坚定而有力。然而,此时的骡子还在望着燃烧的房子,心疼着那被大火吞噬的粮食,听到王战国的话,才回过神来,不舍地看了一眼火场,跟上了王战国与罗熊。因为其他护寨队的兄弟还要负责看守被俘的山匪,所以参加搜索行动的人,算上王战国在内,也不过区区十一人。
“小贼——尔等怎敢与我狂蟒岭冲撞?念尔等就是一群雏鸟不知这世道的狠辣,只需尔等放了我们,我们不会与尔等计较,反而还给尔等一个体面的身份。”还未等王战国一行人走到暂时关押山匪的场地,一个粗糙而又充满戾气的声音便传入了他们的耳中。王战国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王战国人还未踏入场地,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他被反绑着双手趴在地上相当的狼狈,此时他正扯着嗓子怒吼着。那大汉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只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个粗糙的声音见无人应答,他再次怒目圆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他扯着嗓子怒吼道:“尔等可知我是何人?我乃县太爷的人,尔等识相的话最好放了我们。在藤县可是县太爷只手遮天,得罪他没尔等好果子吃。”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把尔等的头目找来,娘的——。”历霸天见无人应答,心中的怒火更盛。他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一边再次大声问道:“尔等可听懂我魏国语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
历霸天之所以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他看到护寨队们的穿着十分怪异。那些人的服饰他从未见过,款式新颖且质地精良。而且,他们手中使用的武器也是历霸天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威力巨大且造型奇特。想到此,历霸天心中越发摸不透他们的来意和身份。
“派人攻打我青云山在先,你现在可知我等的来意?哦对了!青云山是现在的叫法,以前那里叫黑虎寨。”就在这时,王战国信步从黑暗的巷子里缓缓走了出来。夜色深沉,历霸天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那相同的穿着来看,想必是一伙的。
“公子——”留下来看守众山匪的护寨队看到王战国来了,立刻齐声喊道。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和放松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
“没出什么幺儿吧?”王战国的声音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关切。他的话虽然是对着带领护寨队留下来看守山匪的赫铁牛问的,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居高临下地看着双手被反绑,却依旧掩饰不住自身嚣张气焰的历霸天。
“倒是没什么,这丫的刚刚一醒来就骂骂咧咧的,对了公子,他好像就是狂蟒岭的大当家。”赫铁牛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向王战国汇报着情况。
“呸——小贼——是尔等灭了黑虎那厮?尔等究竟是何人?现在又来我狂蟒岭做甚?”历霸天听到赫铁牛的话,脸上的疑惑减少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烈的愤怒和仇恨。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王战国。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嘴角微微抽搐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拼命。
“好一个先声夺人,只允许你们攻打青云山,就不让我们前来报复了?”王战国不屑的笑了笑,笑罢,他面色一凝厉声问道:“哪位是那狗官派过来给你们传话的?又因何去攻击我青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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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霸天直到现在才想起县令派过来的那两位使者!然而他在人群中并未看到欧阳酉阳与徐博的身影。历霸天冷哼一声,狠狠地瞪着王战国并没有马上回答。
王战国双手抱胸,冷笑道:“怎么?敢做不敢当?与狗官为虎作伥的事也不打算说说?兴许本公子一开心真的放了你们呢?”
历霸天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好似要把王战国给瞪死般,他咬着后槽牙狠声道:“我等行事不过是尊县太爷令罢了,也是他教唆我派人去黑虎寨探查一番。至于信使,可能在乱战中丧命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历霸天还是说出了事实。
“大——大当家的!咱们粮——粮库好像走水了。”蹲在历霸天身后的一个小喽啰惊恐的看着王战国的身后,嘴里呢喃道。
历霸天迷茫的看了看自己手下,这才顺着手下的眼神看去。瞬间他刚刚停止的挣扎越发的强烈,嘴里喊道:“粮食——老子的粮食——快速去救火啊!你——你们——”然而挣扎片刻,历霸天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慢慢的镇定下来,看向王战国等人的目光中带有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王战国嘴角微微上扬:“你多虑了,那里面的粮食已经被本公子搬空了,所以它们现在安阳无恙。似你们这种做尽伤天害理之人真不配吃粮食,甚至留你们在这世上都是污染环境。”说到后面,王战国目光越发的狠利,散发出来的寒芒使得无人敢与其对视。
历霸天梗着脖子,道:“哼,我不过是帮县太爷抓些不听话的人,送些女人给他享乐罢了,各取所需,何谈伤天害理。如今成王败寇,好听的话自然是由胜利者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王战国怒目而视,斥道:“你倒是不怕死,临死了倒也是看的开!我告诉你何为伤天害理。强掳民女,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还不是伤天害理吗?干你们这行的理因想到自己的后果吧?”
历霸天听罢哈哈大笑:“哇哈哈——说再多还不是一样?道理永远都是属于胜利者的。别他娘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历霸天眯了眯眼:“你我都是同一类人,哈哈哈哈——”
王战国紧紧握拳,道:“你们这群败类,为了一己私利,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我与你不同,我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去破坏任何一个弱者的家园。果然你与你的人都是一群臭味相投之人。他被我打败的时候也这般说词,什么我们都是一类人等等——其实你们也知道,你们自己心里黑暗了就认为所有人都如同你们那般。毕竟与你们接触的都是一类人。”
一间大约三百平方的房子,原本密密麻麻地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此刻却空无一物。这些景象化作一连串数字,清晰地呈现在王战国的脑海里,存进了他的系统储存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