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
寒风冷冽,自顾在大内宫庭内吹拂。
当下已是夜晚。
本该宵禁的宫廷内却是显出几分人气。
皇宫角落、视线狭隘处,尽皆设立了望楼,层层往外铺设,形成一套密不漏风的蛛网。
黑漆高亭在黑夜的笼罩下,静静矗立在交通关隘旁的边角城墙。
其上值守的禁卫手持兵戈。
在其视野下,原本应当闭烛的偏殿内,竟隐隐有些火光传出。
“东桓,怎么近几日你都有些心不在焉啊?”
屋内,灯烛映照下,长柏出声问道:
“官家此次特意召我们进宫筹备临近的大殿,说明不隔几日,便是太子登位,你的心也该落地了吧?”
杨文远心中隐忧不好同长柏解释,只是敷衍笑了笑。
‘家中已经安排妥当,这几日也刚好是兄长轮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不知兖王何时何地动手了。’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杨文远这几日自是没有什么情绪如往日般松散。
“得,你不愿与我说,我也就不问了。”
说罢,长柏直接一口吹灭了窗边烛火:
“夜深了,公事已毕,明日再究。”
闻言,杨文远点头应了一声。
而后就要跟着起身的长柏一起走。
不过还未等两人出门,去到隔壁的卧房内,便见外面竟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脚步嘀嗒声。
现下这么晚了,大内重地,竟还有人行走?
想到此处,杨文远登时眼睛一瞪,连忙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将长柏拉住。
“怎么了这是?”长柏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杨文远。
杨文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心中思绪流转,而后朝长柏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隔壁岳丈和大人们这时候怕是睡了,我担心你动作太大,扰了他们的美梦。”
虽然是在筹备册封之事,但毕竟他们这些外男是在宫里过夜,肯定不能随处乱走的。
本就该在殿内睡的。
不过官家心善,特意清出了隔壁的屋子,充作他们的临时卧房。
虽是大通铺,但也比席地而睡好得多。
“莫名其妙!”
长柏可比杨文远更懂这些道理。
先前都是他来提醒杨文远的,这下却是被杨文远抢了话。
摇了摇头,轻手轻脚步入房内。